溫敬斯的眸色瞬息萬變,混沌的記憶侵襲著大腦,也在蠶食他的理智。
浴室的水聲停下。
溫敬斯迅速調(diào)整好呼吸,不動聲色地將紀(jì)念冊放回包里,包帶掛回原位。
溫敬斯回到沙發(fā)前坐下來,視線盯著浴室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然后從兜里拿出了手機(jī)。
溫敬斯在微信里找到了黎蕤的名字,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
明天出來見個面。
黎蕤:?你被盜號了?
溫敬斯:茶館,九點(diǎn),我等你。
溫敬斯發(fā)完這條消息之后,祝璞玉也洗完澡出來了。
她換了一條酒紅色的真絲睡裙,這顏色襯得她皮膚更顯白凈,在燈光下甚至反光了。
祝璞玉沒吹頭發(fā),她坐下來之后,溫敬斯抬起手碰了碰她的濕發(fā),“怎么沒吹干?”
祝璞玉:“等你給我吹呀?!?
她原本只是嘴上的一句玩笑而已,沒想到,溫敬斯竟然真的答應(yīng)了:“吹風(fēng)機(jī)在哪里?”
祝璞玉受寵若驚,一時間忘了回答。
溫敬斯又問了一遍,她才說:“我房間梳妝臺上?!?
溫敬斯輕車熟路地進(jìn)了臥室,取好吹風(fēng)機(jī)之后,過來給祝璞玉吹頭發(fā)。
祝璞玉還是第一次享受理發(fā)師和家人之外的人幫她吹頭發(fā)。
溫敬斯的動作緩慢,甚至襯得上溫柔,感受著他的手指緩緩穿過發(fā)絲,擦過頭皮,祝璞玉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溫敬斯垂下眼,看著她閉眼享受的模樣,眸底有克制不住的浪潮在翻涌。
他早知這世上巧合多,卻沒料到會在他身上上演。
祝璞玉享受完了溫敬斯的吹風(fēng)服務(wù),睜開眼睛之后,她摸了摸肩頭的頭發(fā),笑著揶揄,“手法挺熟練嘛,以前沒少給別人吹吧?!?
溫敬斯不置可否,拿起茶幾上的眼罩:“敷上去看看效果?!?
祝璞玉將腦袋湊過去,頗有恃寵而驕的架勢:“你幫我。”
溫敬斯撕開包裝袋:“你很會得寸進(jìn)尺?!?
祝璞玉:“你慣的呀?!?
溫敬斯沒有回應(yīng)祝璞玉的這句話,直接將她一按,讓她的腦袋枕到了他的腿上,低頭替她敷上了眼罩。
祝璞玉眼睛是真疼,敷上眼罩立竿見影,眼周冰冰涼涼的,她枕在溫敬斯腿上,享受地伸了個懶腰。
她這樣,像只貓。
溫敬斯的手指繞上她的頭發(fā),“心情好些了么?!?
祝璞玉:“嗯?!?
——
翌日上午九點(diǎn)。
黎蕤來到茶館的時候,溫敬斯已經(jīng)坐在雅間里等她了。
黎蕤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jìn)來,將包往旁邊的架子上一放,坐到溫敬斯對面:“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還會主動找我?”
溫敬斯抬眸,云淡風(fēng)輕地掃了黎蕤一眼,倒了一杯茶推給她。
黎蕤接過來:“溫敬斯,你中邪了?”
“當(dāng)年我房間里的女人,宋南徑從哪里找來的?”溫敬斯開門見山地問:“他跟你提過么?!?
黎蕤的臉色從聽見“宋南徑”三個字之后開始變化。
最開始的笑容消失殆盡,轉(zhuǎn)為憤憤不平,甚至臉色有些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