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我看他是喜歡你,想追你!”
蕭野沒什么反應(yīng),夾一筷子土豆燉茄子到米飯上,大口吃。
反而,許之夏反應(yīng)強(qiáng)烈,否認(rèn):“沒有,就是刷錯了!”
白馨又說:“上學(xué)期,你去男生公寓送快遞,經(jīng)常偶遇他,你不覺得奇怪嗎?”
蕭野眉心一跳,撩起眼皮,眸色暗:“送快遞?”
白馨看蕭野坐不住了,立刻更來勁兒:“之夏上學(xué)期不是做網(wǎng)購代理嗎?每天幾十個快遞,多的時候一百來個,大熱天跑東跑西送快遞,飯都吃不上……”
怎么說到這個了!
許之夏五官擠作一堆,兩只手在胸前小幅度擺動,示意白馨不要再說了。
可白馨沒看見,繼續(xù)說:“我看就是季銘想追之夏,所以老裝偶遇,幫之夏送快遞!”
許之夏慌張夾一塊肉給白馨,試圖打斷:“馨馨,你嘗嘗這個!”
白馨禮貌地擺一下手:“謝謝,我吃不下了!”
她繼續(xù)對著蕭野滔滔不絕:“季銘幫了之夏那么多次,結(jié)果之夏不說請人家吃飯,直接給人家算提成。季銘追到我們食堂來,說刷錯卡了,之夏也不說下次一起吃飯刷回去,給人家現(xiàn)錢。你說好不好笑?”
蕭野眼尾掃過去。
許之夏立刻垂下腦袋,雙手扶著額頭,心虛地把自己遮起來。
蕭野伸手搭上許之夏后腦勺,許之夏不禁縮了縮脖子。
蕭野看向白馨,扯了扯嘴角,回答:“挺好笑的?!?
“是吧?之夏在我們學(xué)校特別受歡迎!”白馨看蕭野皮笑肉不笑,撞一下范正陽,添火,“正陽,你們班是不是也有很多男生對之夏感興趣?。俊?
范正陽附和:“是。”
白馨接話,繪聲繪色:“我跟你說,追之夏的男生從女生公寓能排到校門口,不是我夸張,誰讓我們之夏優(yōu)秀呢?長得可愛,性格又好,還不怕苦不怕累能賺錢,誰能不喜歡?對了!我們學(xué)校的對外畫展你知道嗎?那簡直神仙打架!歷年來大一大二的學(xué)生作品能入初選簡直鳳毛麟角,我們之夏就是其中一個,可給我們班長臉了!她在我們系可出名了!簡直是塊人見人饞的肥肉啊?!?
許之夏快鉆到地底下去了:不要再說了,求求了。
范正陽插話:“許之夏確實(shí)有名,我們班都認(rèn)識,就上次那個美術(shù)鑒賞課,老師還把許之夏的作業(yè)拿來做范例說了!”
許之夏趕緊把話題引過去:“是關(guān)于瓦西里·康定斯基的色彩鑒析那篇作業(yè)嗎?”
范正陽:“對!我最喜歡他的《構(gòu)成八號》,把點(diǎn)、線、面、色的造型元素與視覺、心理效應(yīng)作為抽象聯(lián)系?!?
許之夏:“我喜歡《天藍(lán)色》,那幅畫我能看見快樂和自由?!?
白馨:“我喜歡《紅·黃·藍(lán)》,我個人覺得這幅作品是康定斯基藝術(shù)理論的最好詮釋……”
蕭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康定斯基,他只知道康斯坦丁·齊奧爾科夫斯基。
(ps:康斯坦丁·齊奧爾科夫斯基,現(xiàn)代宇宙航行學(xué)的奠基人,被稱為航天之父。)
蕭野興致薄薄,站起身:“你們聊,我去抽支煙?!?
他起身很快,步伐也很快,轉(zhuǎn)身就走出商店。
許之夏反應(yīng)了一下,追出去。
正中午,空氣中彌漫陽光的味道,微風(fēng)輕拂。
許之夏用手擋在額頭上,四處張望。
蕭野站在一棵樹下,看著遠(yuǎn)方,動作嫻熟地敲出一支煙咬進(jìn)嘴里,摸出打火機(jī)。
許之夏跑過去:“哥!”
蕭野頓了一下,沒點(diǎn)煙,只是咬著。
許之夏焦急認(rèn)錯:“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瞞著你做兼職了!我知道錯了!”
她靠近一步,撒嬌的語氣:“你別生氣?!?
蕭野昨晚從畫室離開,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想,第一次見許之夏時,她是什么樣子。
他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她很小,有些黑,看他時,很怯。
后來,他把她接回玉和。
她看他時,有怯,也有討好。
再后來,她眼神里多了信任,和依賴。
她太無助了。
所以才會依賴。
所以才會對他滿心滿眼。
蕭野站在樹蔭下,但許之夏沒有。
陽光下的她仿佛渡著金色的光。
就像那些人嘴里的她。
她長大了。
十分耀眼。
眼睛裝滿光點(diǎn)。
許之夏看蕭野不啃聲,思緒轉(zhuǎn)著,又開口:“你別聽白馨說的,我跟季銘不熟,我……”
蕭野下頜動了一下,拿走嘴上的煙,語氣不咸不淡打斷:“真有那么多人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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