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后,許之夏摸出手機,關(guān)閉飛行模式。
手機震動一下,插入信息。
白馨:你不回家,他就親自來接你,你們之間也不像你說的沒一點可能吧?[白眼]
蕭野對許之夏好。
很好。
除她以外,他不對任何人有心思。
許之夏捏著手機跟在蕭野身后,嘴角翹起來。
如果一直這樣的話。
是不是等我再長大一些。
能和你一起扛起這個家。
做出的承諾。
說出的誓。
能讓你信服的時候。
那時。
我是不是可以告訴你,我的秘密……
今年三月,汽修店旁邊的便利店因為營收不好,關(guān)門了。
許之夏打算找其他兼職。
在回玉和的第三天,林老師在群里下發(fā)通知,下學(xué)期學(xué)校組織的對外畫展,有興趣的同學(xué)可以參加。
畫展參賽門檻不高,本校學(xué)生就可以,但入展很難,重重關(guān)卡。
照往年數(shù)據(jù)來看,大一大二的同學(xué)的作品入展,幾乎沒有。
許之夏幫林老師做報名統(tǒng)計,根本沒人報名。
林老師私下問許之夏要不要參加。
許之夏沒有信心。
林老師給許之夏發(fā)了一段話。
林老師:我不喜歡不戰(zhàn)宣敗的學(xué)生。我可以很明確地跟你說,學(xué)校提供的機會你都不能抓住,出了學(xué)校,你沒有任何機會了。你考慮清楚。
許之夏沒猶豫多久,決定參加。
如果作品能入展,被參展顧客欣賞的話,一幅畫的收入將是許之夏兼職所得的幾倍,甚至十幾倍。
那個夏天,許之夏埋在一堆顏料里,焦頭爛額,甚至失眠。
某天傍晚,蕭野回家。
他站在門口換鞋時,看向陽臺。
天邊,一抹淡淡的藍被交織的橘紅色和紫羅蘭色暈染。
許之夏穿著寬大的白t恤,遮住大腿根的那種,她雙腳踩在椅子上,雙臂環(huán)抱著雙腿,曲成小小一坨。
她整個人,被一層柔美而深邃的金輝籠罩。
單薄的背影看上去,孤單又落寞。
招人心疼。
蕭野知道許之夏最近壓力大,他換了鞋,走過去。
他難得如此溫聲:“夏夏?!?
許之夏回頭。
她拿著一根雪糕,眼睛圓溜溜的:“嗯?你回來啦?”
旁邊,一個小風(fēng)扇運作著,吹起她的頭發(fā)。
蕭野呆了兩秒,自胸腔發(fā)出一聲笑,揶揄:“挺愜意哦?”
許之夏立刻皺巴臉,抱怨:“我畫不出來?!?
她撒嬌。
他笑了。
許之夏瞥過去,嗔怪:“你還笑?”
蕭野這人不解風(fēng)情:“那我還得給你賠一個哭?”
許之夏嚕了嚕嘴。
她不說話了,繼續(xù)吃雪糕。
夏天,雪糕融化得快。
許之夏跟蕭野搭話的那么幾秒,雪糕沿著雪糕棒流下去,滴在她手背上。
她不嫌棄自己,胭脂色的唇瓣湊上去,輕柔地啄了一口。
那邊,雪糕又滴落,這次,掉在她大腿上。
她蹙眉,支著手:“哥,紙!”
身后沒動靜。
許之夏轉(zhuǎn)頭:“哥?”
蕭野眉心一跳,收回視線,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模樣:“邋遢!我去洗澡了!”
他步伐大,說著,已經(jīng)走了好幾步遠。
許之夏站起身,去拿紙,朝反手關(guān)房門的蕭野說:“那我做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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