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xiàn)在,朱姐和方晴關(guān)系很好,每次碰見都能聊會兒。
其實,也不是那種好。
朱姐有個兒子數(shù)學(xué)很差需要報補習(xí)班,通過方晴內(nèi)部關(guān)系爭取到一定的優(yōu)惠。
所以,關(guān)系好。
昨晚,對門又發(fā)生了暴力。
方晴也無能為力。
只是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去拍了對面的門。
在一個活禽攤位前,方晴和朱姐一拍即合分了一只雞,等著攤主分殺。
方晴不由說起昨晚的事。
說到這事,朱姐不禁壓低聲線:“那家人,你別去管,管不著,還惹一身腥!”
方晴詢問:“他們家…是怎么回事兒?”
朱姐:“那人叫蕭強東,是個賭徒,老蕭當(dāng)年就是被他活生生給氣死的!”
‘建設(shè)小巷’是職工樓,當(dāng)年造車廠給優(yōu)秀職工分的房,所以街坊鄰居都認識。
老蕭是廠子從北方調(diào)來的一等技術(shù)職工,才五十歲不到,就被蕭強東偷了家里所有積蓄去賭博,還欠了一屁股債,活生生給氣死了!
老蕭去世后,蕭強東安分了幾個月,又去賭,還被人切了一根手指。
說到這里,朱姐癟著嘴巴:“就這樣也沒戒賭!他呢,大多時候不在家,有錢就去賭,回家的話,肯定就是輸?shù)蒙頍o分文了!回來就拿他兒子撒氣,這都多少年了,他兒子沒被他打死,也是命大!”
說起這些陳年往事,朱姐嘆了口氣:“阿野小時候很乖的!那時候廠子還在,老蕭經(jīng)常帶他到廠里玩兒,大家都愿意逗他!他聰明,成績也好,哪像現(xiàn)在抽煙打架逃學(xué)的!這輩子是毀了!不過啊,這就是命,命不好,什么都白搭!”
命?
好讓人唏噓的說法。
方晴委婉問:“那大家就任他這樣打孩子,不管嗎?”
“怎么不管?”朱姐警惕地看看四周,聲音更小了,“一開始大家也管啊,報過警,也找過社區(qū),但怎么說都是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我們除了做這些也管不了其他的……”
那時,家暴法還未實施,執(zhí)法人員也無法可依。
好多悲劇,都經(jīng)歷一句‘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攤主放了雞血,用開水燙雞,然后將雞毛拔得光光生生,問:“你們誰要頭?”
方晴沒作聲,讓朱姐先選。
朱姐笑笑:“我們有當(dāng)家,得要一個頭。”
方晴:“好?!?
朱姐滿意地奉承:“哎呀,方老師,你人可真好,不愧為人師表!”
說到這里,她再次提醒:“方老師,蕭家的事你就真的別管了!那是個亡命徒!瘋起來要命!”
方晴點頭。
事實是,她想管也管不了。
等著攤主把雞肉宰成小塊的間隙,朱姐露出八卦之色:“方老師,你看蕭強東是不是年齡不大?”
方晴點頭,這點,她也很疑惑。
朱姐:“他今年才33歲,阿野上個月都滿17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卻也把話全部聽了去的許之夏震驚:“什、什么?”
父子,才相差16歲!
那不是十五歲就…就……
朱姐擠眉弄眼地點頭:“他跟誰搞出個孩子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把孩子生下來放籃子里,半夜偷偷往蕭家門前一扔…”
朱姐‘嘖嘖嘖’:“那人一開始還不認,還是老蕭帶著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確定是老蕭家的種,才留下的。”
朱姐搖搖頭:“也不知道搞過多少,連孩子親媽是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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