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
面對白錦樓的一片坦誠與真心愛護,趙勛再不是人也不可能繼續(xù)隱瞞了,一五一十的將他與馬巖二人的“深厚交情”和盤托出。
這一次,白錦樓是真的怒了,搞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沒有任何意外,白錦樓先給馬巖噴了一頓,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噴完了馬巖,白錦樓惡狠狠的看向趙勛,然后…又開始噴馬巖了。
馬巖呲牙笑著,只要趙勛沒事,他無所謂,挨罵而已,在宮中挨罵的次數(shù)還少嘛,早就習(xí)慣了。
趙勛望著怒噴的白錦樓,望著呲牙樂的馬巖,心中涌起陣陣暖意,自己,何其幸運,小小的肅縣,來的卻是知州與親軍,自己這小小的舉子,又讓這二人盡力愛護…
白錦樓終于止住了罵聲,氣呼呼的回到了座位上。
老白也是沒想到,親軍,天子親軍,短短幾日,竟和一個小小的縣中舉子要好到了這個程度,透露了身份不說,還主動說了宮中交代的差事。
“話說您臉上這傷又是怎么一回事?”
趙勛盯著白錦樓,困惑不解,這是讓誰揍成這個熊樣,滿身大腳印子。
提起這事,白錦樓又開始噴馬巖了。
“你這親軍是如何當?shù)?,不是說各處村鎮(zhèn)民風(fēng)樸實…”
“四次,整整四次,老夫被打了四次…”
“毒打,整整四次,無一不是毒打…”
“村中男女老少…”
馬巖已經(jīng)知道怎么回事了,干笑著。
趙勛張大了嘴巴,柳村村民這么猛的嗎?
被噴了滿臉口水的馬巖干笑著,丁三從外面跑了進來:“白大人,馬將軍,城北的郎中來了。”
馬巖連忙攙扶起白錦樓:“先療傷,治過了傷您再責(zé)怪末將不遲?!?
鼻青臉腫的白錦樓極為憔悴,傷到不重,主要的是累,氣呼呼的被丁三帶去了后衙。
老頭走了,趙勛望向滿面苦笑的馬巖:“到底怎么回事啊,去了這么久,怎么還挨了打呢?”
馬巖:“四頓?!?
趙勛:“是,我知道,挨了四頓打?!?
馬巖糾正道:“毒打?!?
趙勛無語至極,這是重點嗎?
“真是古怪?!瘪R巖坐在了書案上,皺著眉說道:“不應(yīng)如此,老大人前往柳村那一日,不愿多帶隨從,哥哥我還派人詢問了一番,這柳村和各處村鎮(zhèn)民風(fēng)樸實,各村之間也少有爭端,看似皆是良善,怎地見人就打?”
“是啊,我也問過祁山和其他人,柳村村民都挺老實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老大人不敢明察怕驚動了貴人,只得暗訪,到了柳村后便以探親訪友為由詢問村民,說是二十年前有一老友應(yīng)是在柳村,村民告知老大人,二十年前的確有一外鄉(xiāng)人,不過并非居于村中,而是在南側(cè)二十六里的狗牙山上?!?
“狗牙山我知道?!?
趙勛依稀有點印象,算是肅縣附近最高的山了。
“聽到是二十年前的外鄉(xiāng)人,老大人欣喜若狂,帶著老仆離了柳村前往狗牙山,然后…”
“然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