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滄均頭都不回,淡淡的說道:“此事由本官管轄,不勞馬將軍費心了?!?
馬巖撇了撇嘴,裝什么孫子。
二人出了地牢,厲滄均突然見到了陳奉瑾旁邊站著的陳玉嬌,眼底掠過一絲無奈之色。
“陳家妮子。”
“陳家小女陳玉嬌,拜見厲大人?!?
陳玉嬌哪有平日那般跋扈模樣,蹲身施禮,仿佛真的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一般。
“若老夫猜的不錯,久不歸肅縣的遠山突來府城尋了老夫,說肅縣舉子趙勛為非作歹諸事,應(yīng)是你告知遠山的吧?!?
馬巖微微看了眼厲滄均,這老家伙面對別人時,哪怕面對陳奉瑾時,自稱的都是本官,見到了陳玉嬌,自稱的卻是老夫。
其實就是有點類似愛屋及烏,厲滄均極為欣賞陳遠山,陳玉嬌又是陳遠山的親閨女,自然親近幾分。
“大人火眼金睛,是小女子將此事告知于家父?!?
陳玉嬌撒謊都不帶眨眼的:“小女子本意是想家父回肅縣查辦此事,卻未曾想勞煩了厲大人大駕,小女子惶恐?!?
陳玉嬌撒謊都不帶眨眼的:“小女子本意是想家父回肅縣查辦此事,卻未曾想勞煩了厲大人大駕,小女子惶恐?!?
“不算勞煩,去年至今肅縣只出了兩位舉子,這兩位舉子其其行其功名,無不引得州學(xué)衙署議論紛紛,郭晉安實乃鼠輩,功名不實,又牽連到諸多罪案之中,老夫豈能不來,至于另一位出身商賈之家的舉子趙勛…”
背著手的厲滄均微微瞇起了眼睛:“人與事,是你爹與老夫說的,你爹又是因你之故尋了老夫,既老夫來了,那便原原本本說一番吧。”
“是,小女子不敢隱瞞?!?
陳玉嬌嬌媚的雙目迎向厲滄均的目光,滿面坦然之色。
“趙勛罪責(zé)有三,其一,私德敗壞,常出入青樓夜夜笙歌,這事兒,馬將軍可作證。”
馬巖老臉一紅,以前趙勛去沒去過青樓他不知道,但他那一夜的確和趙勛一同去了千嬌閣。
“你個刁蠻惡婦,明明是你帶著人…”
“只問將軍,小女子尋到趙舉人時,趙舉人是否正在青樓千嬌閣中尋歡作樂?!?
不帶馬巖解釋,陳玉嬌繼續(xù)說道:“那一夜因阿爺邀請,見趙舉人遲遲不來,小女子便去詢問,見了衙署外的百姓,百姓說,這般時辰應(yīng)是去了千嬌閣?!?
要么說陳玉嬌極有心計,同樣的一件事,同樣的一句話,換下說辭,明明是同樣的一個事實,概念完全不同了。
趙勛不去青樓,事實。
趙勛沒去青樓,也是事實。
趙勛今夜沒去青樓,還是事實。
陳玉嬌說的是問了百姓,百姓答看時辰的話應(yīng)該是去了千嬌閣。
這話冷不丁一聽,明顯是趙勛和上班打卡似的,到點就去青樓,老嫖客了。
而且這個所謂的“百姓”,明顯是子虛烏有的。
奈何,馬巖沒那么多心眼子,加之也不了解趙勛以前是個什么德行,是否喜愛去這等煙花柳巷更不清楚,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再看厲滄均,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厭惡之色。
州府無人不知,大學(xué)官厲滄均最是不喜讀書人貪戀女色。
可以這么說,就因為厲滄均在府城署理公務(wù),好多讀書人都“搬家”了,這位大學(xué)官憑著一己之力,直接把各家青樓、花船干成夕陽產(chǎn)業(yè)了,不知多少小姐姐被迫下崗。
就厲滄均剛上任那兩年,州府的老實人都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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