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差點沒被氣的原地去世,只能快走兩步,在前面領(lǐng)路。
陳家宅邸很大,繞過影壁無一不是景致,趙勛沒心情也沒興趣,跟著管家直入正堂。
“大老爺尚在臥房之中,還未…”
趙勛自顧自的坐下,打斷道:“別告訴我根本沒通稟,是你這個管家自作主張將我晾在外面。”
“不,不不不?!惫芗疫B忙擺手:“非是如此,是大老爺說…”
“說什么,說先將我晾在外面,也好讓來往的人看看你陳家多大的譜,看看我這個知州眼前的紅人,縣中舉人,在你陳家面前也得夾著尾巴乖乖做人是不是?!?
管家眼底掠過一絲極為詫異之色。
深深看了一眼趙勛,管家道上一聲“自便”,匆匆去找陳奉瑾了,都忘記說一聲正堂不是祁山這種下人可以隨意踏進(jìn)來的。
“少爺,小的感覺您變了,變了好多。”
站在趙勛身后的祁山彎下腰:“以前的您很是木訥,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現(xiàn)在這小嘴和宅中那些老少娘們似的嘰嘰喳喳閑不住,真是厲害。”
“我…不是,以前的我,揍過你嗎?”
“瞧您這話說的,您也打不過小的啊。”
“瞧您這話說的,您也打不過小的啊?!?
趙勛:“…”
“當(dāng)然,小的也不敢還手,嘿嘿,如今您能說會道的,您教教小的,小的也想和您似的讓人聽小的說話,不想叫旁人總說小的屁話多,說的都是廢話?!?
趙勛沒好氣的說道:“多讀書吧?!?
“讀什么書?”
“四書五經(jīng)、女誡律法、刑律商經(jīng)、母豬的產(chǎn)后護(hù)理,你隨便,讀書就行?!?
“可小的不認(rèn)字啊?!?
“學(xué),生死兩個字你不就是學(xué)會了嗎。”
“小的懂了。”
趙勛只是隨意應(yīng)付一句,卻不知身后的祁山,雙眼迸發(fā)出某種極為強烈的色彩。
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伴隨著幾聲微咳,趙勛連忙站起身。
陳奉瑾來了,在一個年輕貌美的丫鬟攙扶下,面無表情的走了進(jìn)來。
趙勛連忙躬身施禮:“學(xué)生趙勛,久聞陳公大名,今日得以拜會喜不自勝,如有叨擾,還望陳公海涵?!?
原本是垂著頭走進(jìn)來的陳奉瑾,突然止住了腳步,微微抬起頭,凝望著趙勛。
“不是說是個無禮黃口小兒嘛,倒是知曉禮數(shù)?!?
趙勛微微一笑,剛要再開口,陳奉瑾又道:“商賈之子,低賤卑微,入了我陳家正堂,是應(yīng)喜不自勝?!?
趙勛的笑容凝固了,祁山面露怒色。
陳奉瑾繼續(xù)朝著前走,聲音不高也不低。
“賺取了些銅臭之物,讀了幾本書,就當(dāng)真以為成了讀書人,好笑,好笑至極,卑賤商賈,也配。”
丫鬟扶著陳奉瑾坐下后,轉(zhuǎn)身去泡茶。
茶香四溢,丫鬟端著茶盤走向趙勛,誰知陳奉瑾突然呵斥。
“粗蠢的東西,若是貴客來了自是要奉茶,他一卑賤商賈之子,飲些井水就是,哪配香茗,滾下去?!?
丫鬟嚇了一跳,連忙放下茶盤回身認(rèn)錯,又驚又俱的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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