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外,祁家兩兄妹耐心等候。
見謝南梔出來時一身干爽,祈愿叉腰抱怨:“謝國公府都是些什么人??!她溫皖怎么說也是你阿姊,怎么心腸這么歹毒!”
“啊糗——”
陡然一個噴嚏,謝南梔擤了擤鼻子。
祈愿上前將她抱在懷里揉搓,“這又不是她謝國公府的地盤,大庭廣眾之下都敢推你,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謝南梔轉(zhuǎn)著眼珠子抿唇,有些心虛。
祁歲喚來女使替謝南梔擦干發(fā)梢,蹙眉瞇眼,在她臉上瞧出些許古怪,彎唇道:“你是不是?”
“咳——咳咳——”
刻意清嗓故意打斷少年猜測,謝南梔眼神閃避,躲開祁歲如炬的目光。
英姿勃發(fā)的少年郎上前擋住刺眼的光線,他輕點小女娘的俏鼻,揣著明白揶揄:“阿梔,你變調(diào)皮了。”
謝南梔的笑容一頓,似乎被他看穿心思,繼而笑得愈發(fā)憨厚。
她豎起手指抵在唇邊,“噓!”
氣氛旖旎升溫,祈愿卒然插進來,推開她阿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你倆眉來眼去背著我有秘密了?”
謝南梔斂神噤聲。
祁歲學(xué)著她的樣子緊閉唇瓣。
一個女使小跑上前湊到祈愿耳邊私語。
似乎忘了剛剛那茬,祈愿左手牽著謝南梔,右手拽著祁歲,“走!帶你倆去看好戲!”
......
所謂的好戲便是謝辭舟陪趙昭寧打馬球,祈愿非得擠進去湊個熱鬧。
說是湊熱鬧,實則搗亂。
每逢謝辭舟奪球射門妄想獲得夫人的夸贊,祈愿總會從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鉆出來將球截胡。
謝南梔坐在馬場外的看臺上,看著場上動靜笑得憨態(tài)可掬。
祁歲陪在她身邊,心中暖意橫流。
他挑起下巴指向祈愿,認真解釋:“祈愿打馬球的功夫在京中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
“真的?!”謝南梔張大嘴巴訝然。
“當然了,她賴皮的功夫你也見識過,可不數(shù)一數(shù)二?!?
祁歲話音剛落,謝辭舟控訴祈愿耍賴的聲音逆著風(fēng)鉆進人耳朵。
清風(fēng)在耳邊作響,謝南梔回眸,瞧見少年腕上的梔子手環(huán)。
奶白的梔子沾上時歲的痕跡,染上點滴黃色。
祁歲不經(jīng)意間拉長袖子,一雙墨黑瞳孔中遍布浩瀚星辰。
他嗓音微醺,低吟道:“你......要不和阿愿一樣喚我阿兄如何?”
清風(fēng)送來的話熱烈滾燙,謝南梔神情微怔,沒有作出應(yīng)答。
若是以前,她定會欣然答應(yīng)。
可現(xiàn)在,她身陷囫圇,沒有自保的能力,周圍還有豺狼獵豹虎視眈眈。
一旦喚了這聲“阿兄”,旁人都會知道祁歲與她關(guān)系親密。
她不能這么自私,拉他溺入這深不見底的漩渦。
適逢小女娘拒絕之際,雁回端著杯熱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將茶盞遞到小女娘面前,通身氣質(zhì)如陰郁幽冥。
他冷漠開口:“主吩咐過,他不在的期間謝女娘不可與外人交往過近?!?
“外人”二字咬得格外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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