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謝卓看著大臣呈上來的折子,焦頭爛額。
“朕養(yǎng)你們都是吃素的?”他將折子一摔,看著底下的眾大臣氣不打一處來。
“匪患這么大的事,你們?yōu)楹维F(xiàn)在才上報?誰去剿匪?”他蹙眉道,聲音低沉,不怒自威。
眾人沉默。
謝宸站了出來:“父皇,兒臣倒是覺得五皇兄很合適,五皇兄在邊關(guān)多年,將北漠人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只是剿個匪而已,想來對五皇兄而是輕而易舉的吧?”
他說著,還看向謝宸所在的方向。
“父皇,兒臣倒是覺得,此事應(yīng)該交給太子殿下去辦。”謝珩還沒說話,謝奕率先開口了,“太子殿下身為儲君,若只會治國之道可不行,也該去瞧瞧這京城外的人間疾苦。”
“畢竟,”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住,斟酌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五百兩黃金的儲君,可見非同一般?!?
“咳咳,你說是吧,七皇弟?”
“三皇兄這是什么意思?”謝宸氣急,這老三素日里不問世事,怎么這半年以來頻頻和自己作對?
莫不是他也看上了宋昭?
“七皇弟,你這話可冤枉本王了,我能有什么意思?還不是想你出去多多鍛煉?”謝奕笑了笑,看起來格外真誠。
謝卓看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收了神色:“謹王,此事你怎么看?”
眾大臣都將目光投向謝珩,他們對這位戰(zhàn)神其實是心里犯怵的,畢竟他這樣的人,如今又位高權(quán)重,只怕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甚至,皇帝跟他說話都要斟酌點。
戶部尤其理虧,畢竟每次邊關(guān)要糧的時候,他籌集的那些糧食,變質(zhì)了也就算了,還摻雜了不少泥沙,所以他在面對謝珩時,頭都不敢抬起來。
“父皇,依兒臣看,……”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住,意味深長地掃了謝宸一眼,直到他心虛地別過頭去才繼續(xù)道:“三皇兄說得極是,七弟身為儲君,理當知曉人間疾苦?!?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七弟到底沒有上過戰(zhàn)場,雖然只是一場小小的剿匪,但到底危險重重?!?
“所以,兒臣隨七弟一起去,我們都聽七弟指揮,相信七弟熟讀兵書,這么一點小事,還是能輕松解決的吧?”謝珩微微挑眉。
這件事他前世在邊關(guān)略有耳聞。
羊屏山易守難攻,前去的人手折了大半,才堪堪將山上那些窮兇極惡之徒盡數(shù)拿捏在手里。
而且,他也不信謝宸會這么好心,就這么把一個上好的機會拱手讓給自己。
以他的性子,這樣的好機會巴不得好好表現(xiàn)一番。
唯一的解釋就是此行有詐,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回來。
不過無所謂,他前世又不是沒遭遇過背叛,他最后很淡然地處理掉了那個跟了自己多年的人。
謝宸于他而,只是仇人。
既是仇人,那必會刀劍相向,你死我活。
這是謝宸給他下的套,焉知這何嘗不是他刻意給謝宸制造的好機會呢?
“七弟怎么不說話?莫不是不想為父皇分憂?”謝珩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