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拓在城樓上督戰(zhàn),卻從城門樓上不小心摔下,瞬間被西戎騎兵砍成了肉泥。
消息很快傳到了京城,同時還有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來,便是沈凌風(fēng)將軍沒有死。
且沈凌風(fēng)將軍在北伐軍缺乏主帥的情形下,不得不被迫接過帥印,親臨戰(zhàn)場。
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沈凌風(fēng)臨時掛帥不僅破了崤關(guān)之圍,全殲西戎圍軍。
甚至帶著北伐軍繼續(xù)北上攻打車旗城,與西戎戰(zhàn)事頓時攻守易形。
消息傳回來,京城震動,朝堂震動,后宮同樣震動。
“極好!甚是好,太好了!”
蕭澤高興得合不攏嘴,幾乎從龍座上跳起來,若不是拿捏著帝王的架子,早已經(jīng)宛若孩童一樣手舞足蹈。
他拿著手中的戰(zhàn)報,來來回回走著,臉上盡是喜悅之情。
“真是朕的一員福將,死里逃生不說,竟還能帶著朕的北伐軍直接逼近車旗城,好,當真是好!”
蕭澤歡欣鼓舞之時,全然忘了被他親口封的上將軍鄭拓。
那一堆被砍成肉泥的鄭拓,怕是就此在大齊的歷史中煙消云散。
榕寧得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愣在了那里,不可思議地死死盯著手中的家書。
她翻來覆去地看著弟弟那熟悉的筆跡,緊緊將信扣在胸口處。
“他還活著!還活著!”
消息傳到鄭家時,鄭長平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宛若自己的魂兒都被抽走了一樣,他頓時老淚縱橫,跪在地上拳頭一下下捶著地板。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的兒啊!”
鄭長平哭得泣不成聲。
不多時鄭家里里外外掛了白色紗賬,鄭拓被西戎幾乎砍成了一堆碎肉。
運回來的棺槨里,鄭拓只剩半邊的臉勉強能確認出身份。
棺材停在鄭家大門口,鄭長平踉蹌著出來迎接自己兒子的尸骸。
一夜之間鄭長平鬢邊的頭發(fā)都白了,他活蹦亂跳的兒子帶著北伐軍北上兩個月之后居然回來了一堆碎肉。
若不是還有大半顆的腦袋,依稀可以看出兒子的眉眼,眼前的這一堆碎肉都不知道是誰家的。
鄭長平緩緩跪在了兒子的棺槨前,怎么也想不到為何他的兒子戰(zhàn)死?跟隨兒子北上的副將們卻全須全尾地活著。
這倒也罷了,兒子死后,沈凌風(fēng)怎么又出現(xiàn)在了崤關(guān)?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死得冤枉,定是被陷害了。
這半年他過得分外不順心,先是自己的青梅竹馬的愛人杜姨娘杜氏被他一劍捅死。
緊跟著女兒在宮中犯了錯,如今被打入冷宮,他連個面都見不著。
大女兒純貴妃與自己離心離德,非但不幫忙還落井下石。
如今連唯一的小兒子,鄭家未來的繼承人都死了。
鄭長平一時間悲從中來,緩緩跪在了兒子的棺槨前,慘嚎了一聲。
“我的兒啊!”鄭長平仰天大哭,身邊的家奴紛紛垂首擦著眼淚。
鄭長平這一哭一發(fā)不可收拾,差一點暈厥了過去。
兩邊的仆從忙將他扶了起來,就在這時突然門口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宮里傳話的雙喜公公帶著人,舉著圣上下的圣旨走進了平陽侯府。
“平陽侯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