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院子里停下,印安東下了車,田成林和李孝福并沒有下去,他們依舊坐在車里。
印安東笑著說,田總,還有李經(jīng)理,上去坐坐,喝口茶?
田成林搖搖頭,這個時候他竟然也是有點兒發(fā)困,不過,他還是笑著說,你也上樓早點休息吧。
小王下了車,從后備箱把那三樣東西拿下來,遞給印安東。這三樣東西就是三個盒子,盒子花花綠綠的。一樣是陶州牛肉,一樣是陶州的粉皮,還有一樣,說不上來是什么,就一個大雜燴,干果之類的東西。
印安東站在院子里,看著小王把車調(diào)過頭去。他已經(jīng)跟小王說了,這個胡同一定要慢一點兒,尤其是路口,既沒有反光鏡,也沒有紅綠燈,所以一定得注意,出了這個胡同之后就沒事兒了。
小王點點頭,印安東朝著車子揮揮手,田成林和李孝福車窗早就搖下來,車子調(diào)頭之后,田成林的這一側(cè)正好跟印安東的方向一致。
印安東跟田成林揮著手,他慢慢地揮著,似乎是這幾天的感情都凝結(jié)在這手上。
田成林看到印安東的樣子,他看上去有點肅穆,但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一幕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里。
車子緩緩地是離開院子,印安東提留著這些盒子就進了樓,這個時候,整個樓里也靜悄悄的,大家都還沒下班,也都沒回來。
印安東搜了搜自己的背包,把宿舍的鑰匙找出來。
一進宿舍,印安東這才發(fā)現(xiàn)宿舍里是狼藉的一片,這才幾天啊,自己這個老同學把宿舍搞得亂七八糟的。
印安東離開的時候,宿舍里還蠻規(guī)矩的,干凈整潔。他這一回來,就是翻天地覆的變化,不過好在他的床沒有動,床上的被子和枕頭都是他原先的位置。
看到這亂糟糟的宿舍,印安東也忍受不了這個亂,在宿舍里待了一陣兒就開始收拾起來。又是掃,又是拖,又是擦,一陣忙活。宿舍里終于煥然一新,不過柴登科床上的被子他實在懶得動。
自己來的時候,柴登科好像還把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從自己住進去之后,這宿舍里基本上保持著整潔的狀態(tài),看來柴登科什么樣子都能過得去,自己一走又恢復原型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天回來。
宿舍里收拾一新,印安東接上開水。
本來他還有點兒困意,這一頓收拾,他是困意全無,連喝上的酒似乎都消解了。
他打開江南煙,然后點上一根,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漸漸彌漫。
印安東想了想這次出去的收獲,有收獲,似乎有沒有收獲,至于這個工程將來誰去干,誰去管,那都不印安東操心的事兒了。上島的施工工藝不一定能在陶州落地,主要是不能被陶州的企業(yè)認可,說白了,能少花點兒錢就少花點兒錢,能粗魯?shù)母删痛拄數(shù)母桑杀具€是主要的。
想到這,印安東跟孫鴻漸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自己出差的過程,還有中標的情況。
印安東也感到奇怪,這次孫鴻漸是在靜靜聽他說,也沒有那種不耐煩的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