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皇帝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給文武百官都放了假,顧清風自然也是有假期的,只是他的假期都養(yǎng)傷了,他在都尉府一直待到了大年三十,都尉府的親衛(wèi)們都回家過年了,他因為是孤家寡人干脆留下來守營了,他現在剛升官,應該好好表現的,果然嚴進看著他很欣慰,看他的眼神很柔和了,以前都不正眼看他的。
陳相大年三十的時候請他去過年,他很激動的去了,能到陳相家里吃年夜飯是多么了不起啊,李探就很羨慕:“大人,你穿哪件衣服啊,穿這件紅色的吧,紅色的喜慶?!鳖櫱屣L點點頭,穿戴整齊的去了。
陳相家的年夜飯是很豐盛的,顧清風看著這滿桌子的肉:豬肉、肥鴨、菜鴨、肥雞、菜雞、豬肘子,甚至還有鹿肉,顧清風不由得感嘆,皇帝宴請文武百官都沒有這排場,相爺真的是太厲害了。
陳相也知道顧清風吃不了肉,讓下人給他上了幾盤素菜,鮑魚湯多給他盛了一碗:“清風,這個湯你可以喝的?!鳖櫱屣L連連感激。陳相笑笑很慈祥的樣子:“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吃吧?!?
顧清風看了看這一家人,相比起滿桌豐盛的菜,陳相家的人人丁單薄,一個兒子陳東慶,一個女兒陳西元。陳西元今年已經二十歲,早該到了婚嫁年齡,可是因為她的未婚夫是顧清風,所以陳西元寧愿待字閨中。陳東慶就比較熱鬧,他娶了二十五房妻妾,可是沒有一個給他生出兒子來的,所以陳相很不滿意,年夜飯只讓他的原配妻子上了桌。再加上顧清風,所以這大大的桌子上只有五個人。
這一家人坐法也很詭異,陳相坐在首座上,兩個子女坐在兩邊都離他不近,顧清風本來應該坐最下面的,讓陳相提拔到了他右下方,顧清風一整個晚宴都沒有怎么吃飯,全都給陳相布置飯菜了,陳相喜歡吃什么一個眼神顧清風就會明白,替他剝蝦、倒酒,都不用下人動手了,伺候的比陳東慶還要殷勤,陳相看他比看陳東慶還多,陳東慶憤憤的吐出一塊骨頭,差一點吐到對面他姐姐的碗里,陳大小姐臉一下子黑了:“你干什么!吃飯不好好吃!”
陳東慶跟她示意看顧清風:“狗腿子。”礙于他老爹在,陳東慶只示意了下嘴形,陳大小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陳東慶也不在意她的白眼,依舊嘲笑她:我們都城最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呀,竟然嫁了個狗腿子,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
陳西元使勁捏著筷子,他們兩個是龍鳳胎,比他早幾分鐘出生,到底也是他姐姐,所以陳西元就算再看不起他,也沒有當眾罵他,陳東慶也正式料到了這一點毫無顧忌的欺負她,顧清風怎么說也是他名義上的姐夫,可是他看顧清風的眼神□□的連身后的仆人都明白,陳西元臉色越發(fā)的不好,這也是她從來不愿意跟他們一起吃飯的原因,今天是年夜飯?zhí)厥馇闆r,她也只好忍了。
陳東慶看沒把她氣走有些掃興,手里抓了一個雞腿,眼睛瞟著顧清風,恨不能把他當成手里的雞吞肚子里。顧清風眼觀六路,陳東慶如何看他他早就知道,所以他很好的避開了他所有的眼神,表面上依舊笑的如春風,心里把陳東慶凌遲了一萬遍。
陳相更是個精明的,桌子上的那一點風波他看的通透,越發(fā)的對顧清風好,親自讓廚房給他端了一碗燕窩:“清風,你這一次受傷需要大補,多吃點?!鳖櫱屣L的感動是真的,低頭慢慢吃了那一盅燕窩,陳東慶耳朵很靈:“受什么傷?”怪不得顧清風下巴都尖了,臉上只剩一雙黑黑的眼睛,恩倒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陳相撇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吧!”陳東慶悻悻的撇開了頭。顧清風低低的說:“謝謝相爺。”陳相拍拍他:“這一次幸虧有你,幫我扳倒了方玉竹?!标愇髟氖侄读讼拢幌伦涌聪蛄祟櫱屣L,方家被封,方文淵被撤職,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是顧清風做的,陳西元一雙美目死死的看著他:“顧清風!”顧清風不敢看她,陳相聲音帶著一點嚴厲:“西元,清風是你丈夫?!标愇髟靼姿囊馑迹驗樗c方尚書是對立的,所以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跟方文淵在一起。
陳西元的脾氣真的跟那個方文淵想象,都一樣的清高,一樣的正直,她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樣不害怕,詞犀利:“父親,方尚書為人耿直,兩袖清風,這樣一個好官你為什么處處與他作對?!标愊啾凰龤獾牟惠p:“西元,你給我住口,你要記著你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