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中年女人的手,司徒安并沒有稱呼對方母親,但只有在中年女人面前,他會露出不一樣的一面。
“你還是沒有放棄?”高命沒想到都這時候了,司徒安依舊非常執(zhí)著,就像還有其他的底牌。
“你以為自己贏了嗎?”司徒安挺起被鎖鏈洞穿的身體,他看向了刑屋被打開的門:“荔山醫(yī)院里藏著大量殘損的神像,死去的神靈和崩壞的信仰依附在那些泥塑上,我的家就是用它們來充當?shù)牡鼗?,現(xiàn)在你毀掉了一切,死去的鬼神將在泥塑中醒來,瀚海所有人都會因為你生不如死!”
“甩鍋也不是這樣甩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造成了災難,你賴我?”高命和宣雯站在一起,代表司徒安過往一生的醫(yī)院回廊正在坍塌。不過有些詭異的是,醫(yī)院里那些被改造患者的記憶并沒有消失,它們的記憶好像一塊塊脫落的墻皮,在空中飛舞,最后拼湊出了一段段關于醫(yī)院的噩夢。
“那些鬼神的力量無法控制,能夠輕易毀掉瀚海,所以我只敢將它們困在醫(yī)院當中,用病患去喂養(yǎng)。高命,它們是我家里最珍貴的遺產,也是我送給你的最后一個禮物?!?
高命沒有去理會司徒安,在中年女人踏入刑屋的瞬間,司徒安的家里的規(guī)則就發(fā)生了變化。
醫(yī)院和天井大院如同水波,在血紅色陽光沖刷下變得透明,高命也看到了這家里隱藏的種種危險。
那些愛打牌的退休大爺大媽,是只存在于陰影世界里的污染源,有禮貌的孩子全是相貌丑陋的巨鬼,還有很多呆在房間里睡覺的街坊,它們和照相館的張伯伯一樣,全都是傳聞中一些鬼怪的泥塑和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