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行,我四人雖然分到了兩個不同的差事,但大家一直彼此幫助,相互攙扶,總體來說,算是有驚無險吧。”任也輕聲回應(yīng)。
武元君瞧著他,笑了笑:“那你自己呢?”
瑪?shù)?,和領(lǐng)導(dǎo)談話太難了,這處處都是套兒啊。
任也稍稍思考了一下,耿直說道:“因得我主信任,屬下才擔(dān)任領(lǐng)隊一職,這自然是誠惶誠恐,不敢馬虎大意的。實驗出陶俑可散發(fā)詛咒之力后,我便苦思冥想,尋找破局之道,最終算出陶俑重量和邪祟可用于獻祭的竅門,這才在大家的幫助下破局。總的來說,我還可以做得更好……不至于讓毒酒壺兄弟差點渾身長滿大盆大口而死。”
這個回答巫主是滿意的,因為剛剛百花仙和大胖龍,都如實交代了任也的表現(xiàn)。
若任也此刻過分謙虛,那是有違人設(shè),過顯圓滑的。
而任也為什么會這樣答呢?因為他可以肯定,百花仙一定會說這事的,且大胖龍有可能也會捧自己,所以故作謙遜是愚蠢的行為。
果然,巫主滿意地點了點頭:“有智者,不在少數(shù),用心者,世間難尋。公子,你做得不錯?!?
“多謝巫主夸獎?!比我埠俸僖恍?。
“嗯?!?
巫主喝了口酒,皺眉又問:“鬼頭刀表現(xiàn)如何?”
來了!
任也一直在等這句話,且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他剛想過,不管是誰蛐蛐自己,他都一定會先干鬼頭刀。
但他還想了,不管有沒有人干自己,他也一定會干鬼頭刀。
總而之,鬼頭刀是一定要干的。
自己的命運無法放在別人手里,更不可能放在仇人手里。
不過怎么干,卻是有技巧的。
任也略微思考一下,抱拳道:“由于您特意交代過,所以此行中,我一直在暗中觀察鬼頭刀。他此番表現(xiàn)得非常低調(diào),沒有立過大功,也沒有什么亮眼的行為,更不像捉拿牛喜時那般鋒芒畢露。不過,他對屬下倒是聽計從,我令其往東,他絕不往西??傊瑹o功無過,平平無奇?!?
在領(lǐng)導(dǎo)面前說一次對手的壞話,只要得當(dāng),那確是有奇效的。但說兩次,說三次,翻來覆去地講究別人,那反而會令自己變成小人形象,會適得其反。
“無功無過,平平無奇?”武元君皺眉重復(fù)了一下這八個字,頓時評價道:“他在家眷院一案上,疑點重重,且無法自證,在這樣的處境下,他卻不著急立功受賞,重拾信任,反而卻如此低調(diào)。呵呵,此人倒是不急不躁,很是擅長忍耐和蟄伏啊……!”
巫主說出這句評語時,身在偏殿房間之中的鬼頭刀,突然聽到了星門的提醒聲。
很遺憾地通知您,巫主武元君對你的懷疑依舊沒有消失。他認為你是一個懂得隱忍且善于蟄伏的人,所以你在此輪中,不會得到任何信任值。
目前信任值:1點。
鬼頭刀懵逼半天后,突然竄起罵道:“昏君,蠢豬一樣的巫……!”
剛罵了半句,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頓時咬了咬牙,話鋒一轉(zhuǎn):“狗日的懷王啊,你他娘的還是人嗎?!蘑菇我長了,無垢水我給了,云雷戟和星源,我也都交上去了,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
如果他會唱的話,此刻一定會哼起來。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你突然來的蛐蛐,就夠我悲傷……
“咕咚!”
鬼頭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面望著天花板,心里非常有逼數(shù)地意識到……
在此星門的爭斗結(jié)束前,不論自己怎么表現(xiàn),那任也都不會給他,哪怕一絲重新崛起的機會。
這是什么?
這就是防守的藝術(shù)。
鬼頭刀想摸摸頭頂蘑菇,尋求一絲安慰,但手一伸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最后遮風(fēng)擋雨的蘑菇也沒了。
嗚,嗚嗚……
小火車又開起來了。
……
大殿上。
酒喝了,差事復(fù)命也結(jié)束了……
武元君輕聲道:“你們幾人回去休息一日,明日傍晚,我還有最后一個差事會交給你們。另外,此差事需六人同行,那翁散人想來也反思得差不多了,你去監(jiān)牢中將他帶出來吧……?!?
“是?!?
任也抱拳后,仔細斟酌許久,突然開口道:“巫主,屬下還有一事相求。”
“講。”
“我有一個兄弟叫李彥,他得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絕癥,整日里上吐下瀉,渾身流著濃瘡,被折磨得不似人形。我們找過一個老道士,他告知我這位兄弟李彥,聲稱只有……?!?
“只有什么?”武元君問。
“屬下,有些不敢講……。”
“莫要吞吞吐吐的?!?
“他說只有天君之血,才可清除體內(nèi)毒物?!比我舱f這話時,雙眼含淚,表情悲痛:“這李彥兄弟曾對我恩重如山,且從小便是一位孤兒……舉目無親,無人照顧。屬下斗膽想請巫主賜我天君之血,救救他?!?
武元君聽到這話頓時懵逼了,雙眼圓瞪,仿佛在問,你他娘的……是要抽我老祖的血救你兄弟嗎?!
小小探子,是本座的大嘴巴子不來勁了,還是你太飄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