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慣例,大梁歷任翰林掌院皆由禮部尚書兼任,這也是為了禮部尚書將來更進一步入閣積累政治資源。
見女兒沉默無,黎光文倒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樣子,擺擺手道:“昭昭若是不愿應(yīng)付,為父推辭了就是,沒什么為難的。想來以我的資歷,離開翰林院去六部當(dāng)個主事還是沒問題的?!?
這絕對是威脅!
一貫淡然的喬姑娘黑著臉問:“父親定在何處與掌院大人切磋?”
黎光文略不好意思道:“上衙的時間跑出去下棋總不大好,所以也沒定太遠的地方,就在翰林院外面的五味茶館?!?
他怕喬昭擔(dān)心,解釋道:“五味茶館平常去的都是讀書人,沒有什么亂糟糟的人。明天為父不上衙了,等到了時間直接陪你過去?!?
喬昭一聽忙拒絕:“父親還是按時上衙吧,正好這兩日女學(xué)停了,明天我就和母親說上街買胭脂水粉去。”
要是明天父親翹班陪她出門,這事兒估計就要傳到東府去了。
黎光文一聽不放心了。
這么水靈靈的女兒沒人陪著,再讓人拐走怎么辦?
他內(nèi)心斗爭許久,妥協(xié)道:“那讓你娘陪你一起出門吧。到時候她去買胭脂水粉,你來找為父?!?
喬昭一想這樣最妥當(dāng),遂點頭應(yīng)了下來。δ.Ъiqiku.nēt
錦鱗衛(wèi)衙門。
江遠朝聽到門外的請示聲,放下手中書冊,淡淡道:“進來?!?
江鶴推門而入,一臉激動之色。
江遠朝脧他一眼:“何事?”
江鶴大步走到江遠朝面前,一臉嚴(yán)肅道:“大人,屬下發(fā)現(xiàn)冠軍侯行徑很古怪!”
江遠朝抬眉:“不是說讓你不必跟著冠軍侯了么?”
“屬下沒跟著冠軍侯,是在黎府那里晃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嗯?”
“屬下發(fā)現(xiàn)冠軍侯扮成了侍衛(wèi),陪著李神醫(yī)去了黎府!”
江遠朝一聽,眸光微沉。
邵明淵去了黎府?
他回神,看著屬下一臉邀功的表情,淡淡道:“既然這樣,這幾天繼續(xù)盯著黎府,有異常及時回稟。”
說完睇了江鶴一眼:“你為何去黎府那里閑逛?”
自從回到京城了解了一下那個小姑娘的情況后,因為沒有必要,黎府那邊他沒有再派人盯著了。
江鶴嘿嘿直笑:“大人不是對那位黎姑娘很關(guān)注嘛?!?
江遠朝抬手,指了指門口,吐出一個字:“滾!”
江鶴滿心委屈走了出去,心道:他家大人就是口是心非!
那邊邵明淵離開黎府,冒雨帶著李神醫(yī)重新回到了西大街的春風(fēng)樓。ъiqiku.
侍衛(wèi)葉落一見邵明淵回來,忙迎了上去:“將軍——”
他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的直裰。
邵明淵見了露出淡淡笑意:“不錯,以后就這么穿挺好?!?
葉落苦著臉道:“別啊,將軍,您還是把衣服脫下還給卑職吧,卑職穿著侍衛(wèi)服自在?!?
“習(xí)慣了這身臭味?”
葉落呆了呆:原來將軍聞出來了!
將軍鼻子還真靈,他才三天沒洗澡而已。
重新回到原先的雅間,邵明淵走到屏風(fēng)后面換回自己的衣裳,走出來把手上的衣裳扔給葉落,吩咐道:“再跑一趟長公主府,請池公子過來?!?
“是?!?
葉落領(lǐng)命而去,邵明淵客氣問李神醫(yī):“神醫(yī)要不要喝酒?”
“啰嗦什么,來酒樓不喝酒干什么?”李神醫(yī)翻了個白眼。
邵明淵不以為意,吩咐小二上了兩壇醉春風(fēng),親自開了酒封,棄酒蠱不用,直接把碧綠色的酒夜倒入茶碗中,笑著道:“這酒名‘醉春風(fēng)’,入口醇厚,后勁十足,不知神醫(yī)以前有沒有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