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家人皆喪生于大火中,幸存下來的喬公子還有心思拜訪世交,這顯然不正常。
“十三接到屬下消息,喬公子三日前已經(jīng)進了京,在外家寇尚書府上住下來,目前他來京城的事兒還沒傳開?!?
江堂點點頭,對江遠朝道:“繼續(xù)派人盯著。咱們打探的消息不一定事事向圣上稟報,但要做到心里有數(shù),以防什么時候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義父放心,十三知道。”m.biqikμ.nět
江堂一笑:“你做事我一貫放心。喬家的事不能再壓著了,也該向皇上稟告了?!?
迎上江遠朝詢問的目光,他解釋道:“冠軍侯回來了,他現(xiàn)在炙手可熱,妻子又為國捐軀,圣上要是對喬家的事一無所知,以后會發(fā)脾氣的。再者說,寇行則那老家伙一直沒動靜,恐怕也是在等這個時候?!?
江遠朝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卻只聽到了“為國捐軀”幾個字。
這幾個字像是一把小刀子,戳得他心口又疼又悶。
“怎么了?”江堂察覺到義子的異樣,開口詢問。
江遠朝回神,笑容極淡:“頭一次聽聞女子為國捐軀!”
江堂心生幾分古怪,可江遠朝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起身恭敬道:“義父,十三連日趕路,身上臟污,想回去沐浴更衣再來聽您教誨?!?
“回去什么,我早已經(jīng)給你把院子收拾了出來,先住著。你那里久不住人,好好修葺一番再去住?!?
江遠朝從善如流應(yīng)下來。
江堂笑道:“這下子冉冉該高興壞了?!?
江遠朝牽了牽唇角,沒有接話。
臨街的茶樓上,池燦仰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喝著茶。
樓下街道寬闊空蕩,隨著北征軍過去,夾道歡迎的老百姓們也跟著跑了,只留下滿地鮮花、香帕等物,被踩得一片狼藉,早已沒了最初的光鮮模樣。
“真沒想到,邵明淵那家伙如此受歡迎?!?
楊厚承噗嗤一樂:“難得看到池公子吃味??!”
池燦抬腳踹過去:“瞎說什么,以后那些頭疼事被他分走大半,該謝謝他才是?!?
一旁朱彥笑著提議:“說起來咱們好幾年沒和庭泉聚聚了?!抱靑qiku.
邵明淵,字庭泉。
四人是少時就結(jié)成的好友,情分自然不同一般,不過邵明淵自從十四歲穿上戰(zhàn)袍與這三人就鮮少相聚,天長日久另三人的情誼自然更深厚些。
饒是如此,多年好友回京,他們還是興奮的。
楊厚承回憶了一下,道:“還是他大婚時聚過,咱們連鬧洞房都沒撈著,那家伙就又跑去打仗了。哎,你們說庭泉他心里好受嗎?他妻子——”
說到這里,三人都有些沉默。
最終還是池燦先開口:“怎么不好受?你們沒見他今天多受人歡迎?以后公主貴女還不由著他挑!得了,別說這些掃興事,回來叫他出來喝酒?!?
朱彥與楊厚承對視一眼,俱是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