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違逆我意的部下,聽明白了嗎?”
“我說過,我誓死會同全城百姓還有城外的將士們一起守在曼陀城。”
“如果不是因為我身懷有孕,我甚至不會只是待在城內(nèi)坐以待斃?!?
“我會親自提刀上戰(zhàn)場,而不是躲在城內(nèi)還由你們護著?!?
“現(xiàn)在我若是再逃,豈不寒了全城百姓和將士們的心?”
“我也相信他們,絕不會敗的?!?
就算沒有大元帥在,她也一定能幫段容時穩(wěn)住軍心。
她若是真的走了,才是徹底寒了所有人的心了。
李卿落如此想著便已帶著所有人去了城門內(nèi)的街上。
她手里撐著碧落劍站在最首,聽著外面的戰(zhàn)喝廝殺聲,就仿佛已經(jīng)親臨戰(zhàn)場,同所有將士們都站在了一起。
而城內(nèi)的百姓們見到孕肚高高隆起的王妃都出來了,而且就距離城門只有數(shù)步之遙。
百姓們心中,誰能不為之狠狠震撼而動?
如果城門被攻破,她將會是第一個直面的人。
她當(dāng)真不怕嗎?
她當(dāng)然怕!
她如何會不怕?她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
她不怕自己流血,不怕自己去死,但是害怕自己腹中還未出事的孩兒會受自己牽連。
這一刻,李卿落的手也會不自覺地撫摸上自己已經(jīng)不久快要臨盆的孕肚。
“好孩子,和阿娘一起守衛(wèi)這座城,可好?”
百姓們紛紛都拿著家中可以拿上手的家伙,跑到街上,站在了王妃的身后。
王妃都不顧大肚子,還有城外數(shù)萬的將士們都在守衛(wèi)他們的家園,他們又怎么能只是躲在家中干等?
必要之時,他們也能沖出去!
他們也能保護王妃!
“大家……”
雀兒感動地看著身后,紅著眼眶扶著李卿落。
“姑娘,大家都在咱們身后呢。”
李卿落不敢回頭。
只是微微頷首。
“我們絕不會辜負他們的信任?!?
“絕不會?!?
結(jié)果自然是大獲全勝。
裴老夫人指揮了戰(zhàn)場。
破風(fēng)、追雨、冷電都各自領(lǐng)兵,兵分了三路將西域大軍再次徹底圍剿。
蘭海大軍甚至沒有什么太大的損失。
輕易就將西域大軍給擊潰了。
西域大軍再次棄甲而逃,但俘虜至少三千。
裴老夫人令人吹了號角,收兵止了戰(zhàn)。
敗寇莫追。
雖然這次追出去,可能又會再吞三城。
但是三軍大元帥仍未歸來,任何過大的舉措,都并不該輕易定下。
裴老夫人便只是打算繼續(xù)守城,能守住這座曼陀城,便已是自己對大楚新皇最大的賀禮了!
半個月后,西域軍再次卷土試探。
在發(fā)現(xiàn)曼陀城仍然只是守城沒有反攻的意思,西域大軍終于有了別的心思。
他們繞路而行去了三百里外的舀城。
不過,追雨早就在裴老夫人的安排下領(lǐng)兵去了舀城。
一切如裴老夫人所料,西域大軍打算再次用圍包的方式去攻打曼陀城。
然而曼陀城和大楚其余城池如今就是銅墻鐵壁的堡壘,根本無處可以攻破。
又在舀城吃了敗仗的西域大軍轉(zhuǎn)頭只能往北而行。
又半個月后,大梁邊境的運城被攻,不過三日就聽聞已被西域破城占下。
裴老夫人畢竟是大梁人,還曾是戍守邊關(guān)的秀麗將軍,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她坐不住,李卿落便將段容時臨走前交給自己的虎符遞給了裴老夫人。
“祖母。”
“去吧?!?
“將運城奪回來,將西域人趕走。”
裴老夫人震驚無比的看著手中的虎符。
“這,這竟然在你手里?”
原來段容時離開前,將一般虎符遞到了李卿落的手中。
是為了怕關(guān)鍵之時有人不服李卿落,所以讓她拿著便可以自由調(diào)遣大軍。
李卿落一直沒有拿出來并非防著誰。
而是一直都未曾用上罷了。
如今要去奪回運城,就是虎符必須上場的時候了。
“祖母不必擔(dān)憂將士們心存不滿,將運城奪回,插上蘭海大軍的旗幟即可?!?
裴老夫人眸光一亮。
“對?。 ?
“老身可不是要替大梁奪回城池,而是要插上蘭海大軍的旗幟?!?
“如此,將士們自然會跟隨我前往。”
“運城和運城的百姓們也不必落在西域人的手里了。”
“落兒,那祖母親自前去運城,你這邊……”
裴老夫人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李卿落的肚子。
落兒臨盆在即,自己當(dāng)真要放下她離開嗎?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