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華帶著景云輝,直接穿過了醫(yī)院的主樓,進到醫(yī)院的后院。
見狀,景云輝的心也隨之一沉再沉。
穿過醫(yī)院后身的花園,繼續(xù)往前走,前方不遠處是一排平房。
一扇房門上,掛著個牌子,上面醒目的三個字:太平間。
景云輝吞咽口唾沫,沉聲問道:“李科長,你帶我來這里讓什么?”
李文華什么話都沒說,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景云輝深吸口氣,跟著李文華進入太平間。
里面-->>溫度驟降。
一個個鐵皮柜,豎立其中。
李文華走進一個停尸間。
停尸間里,擺放著好幾張搬運床,上面都蓋著白布。
通過白布的凸起,能看得出來,白布下面都躺著人。
李文華走到一張搬運床旁,停下,低垂著頭,小聲抽泣。
景云輝上前,他慢慢伸出手來,捏住白單的一角,慢慢掀起。
躺在搬運床上的人,正是苗偉奇。
只是此時的苗偉奇,臉色灰敗,雙目緊閉。
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臉頰,都是一條條的口子,其中最深的一道口子,位于他的脖頸處,切開了他的頸靜脈。
景云輝只看了一眼,立刻便把白單蓋上。
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
很難想象,昨天還和他有說有笑的大活人,今天就變成了冷冰冰的尸l。
景云輝眼圈濕紅,喃喃說道:“怎么會這樣……”
李文華哽咽著說道:“廳長在去云峰村的路上,遭遇到落石,落石把廳長所在的考斯特撞翻,車子又順著山坡翻滾了下去。廳長、吳秘書,還有高組長,都……都遇難了?!?
景云輝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巴。
他走到其它的搬運床前,將白單一一撩起。
確實。
搬運床上的尸l,要么是省廳的人,要么是專案組的人。
李文華小聲說道:“當時,我是坐在后面的車里,如果我也在那輛考斯特上,恐怕……”
景云輝逐一查看尸l。
每個人的臉上、身上,都布記了劃傷。
那應該是被玻璃碎片劃破的。
通過這些長短不一、深淺不一的傷口,也能看得出來,當時的車禍有多慘烈,落石的撞擊力是有多大。
最后,景云輝又來到苗偉奇的尸l前,再次掀起白單,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尸l,景云輝的淚水滴落下來。
他慢慢抬起右手,向尸l敬禮。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重新蓋好白單,依靠著旁邊冰冷的鐵柜子,慢慢蹲到地上。
他問道:“閻廳呢?”
“閻廳重……重傷,人還在搶救?!?
李文華哽咽著說道:“廳長彌留之際,對我說,說……”
“說什么了?!?
“廳長說,云峰村有問題,無論誰來查,恐怕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景云輝眼眸一閃,頓時瞪大了赤紅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看著李文華,問道:“這場車禍,不是意外?”
“我……我不知道……”
李文華連連搖頭。
“苗廳還說什么了?”
“苗廳說,省廳里有云峰村的內(nèi)應,無論誰去調(diào)查云峰村,都有可能遭遇意外,只有……只有景主席,或許有辦法查明真相?!?
“……”
苗廳這是在對自已臨危受命?。?
景云輝問道:“李科長,你對云峰村的情況了解多少?為什么苗廳認定了是云峰村有問題?”
李文華正色道:“我們的一名通志,打入一個販毒團伙的內(nèi)部,正是通過這名通志提供的消息,我們才成功破獲了這個販毒團伙的毒品倉庫,從里面收繳到五百公斤的冰毒,只是這個販毒團伙的頭領(lǐng)逃脫了,我們的通志,是跟著他一起跑的,最終,他們逃到了云峰村,之后,我們的通志就沒再傳回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生了意外?!?
景云輝心思急轉(zhuǎn),喃喃說道:“云峰村。”
李文華重重地點下頭,狠聲道:“云峰村!”
“李科長,你能幫我講講這個村子的情況嗎?”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