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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清洗干凈,重又放入寢被中。
他吐了口濁氣,又把孩子抱給了奶娘后,才離開此處寢殿往書房去。
書房內(nèi),候著快大半夜的手下等的人都打瞌睡,才總算看到主子。
蕭璟踏入書房殿中,步音自門口傳來,那候著的手下打了個激靈,也從困意瞌睡中醒來。
“殿下?!彼傲司洹?
蕭璟抬步往里走,落座在桌案后木椅上。
示意下人倒了盞茶后,啟唇問:“宋家那邊,查得如何了?”
那立著的人忙恭敬道:“回殿下,宋序雖失蹤了,但也還是查出了些東西,他那府上有一個新進門沒多久,給他剛生下兒子的,叫蘭兒的通房丫頭,那通房讓人拔過舌頭,不能說話,乃是當(dāng)年江南私鹽案里,沈家的外嫁女?!?
蕭璟目光微凝,抬眸看向了手下人。
“沈家?”他指腹摩挲了下。
“孤記得,當(dāng)日沈家出事,本是禍不及外嫁女的。既是外嫁女,又是怎么到得宋序身邊做的通房,巧合?還是旁人有意用沈家的女兒做什么?”
既然禍不及外嫁女,嫁了人的女兒,自然也該在原本的丈夫家中,又是怎么淪落到給人做通房的地步的。
那下屬立在前頭,如實道:
“說來話長,此事也是蹊蹺,當(dāng)初沈家出事,那沈蘭兒原本并未牽扯其中,她夫君是個揚州城里讀過書的小官吏,早年有沈家在,沈延慶在揚州城只手遮天,靠著這么個岳丈,沈蘭兒的夫婿對沈延慶和沈硯父子處處奉承,故而在官署里日子一直過得不錯,可沈家出了事之后,墻倒眾人推,沈蘭兒的夫君在官署里處處受氣,久而久之便怨起了妻子,往日做沈家女婿,他倒是不敢納妾,只是確有個老相好,讓他養(yǎng)在別宅里,沈家出事后沒多久,那老相好就進了門,他倒沒休妻,只是卻縱著那老相好磋磨沈蘭兒,沈蘭兒的舌頭,就是因為和那老相好起了爭執(zhí)被拔掉的。且那沈蘭兒,嫁他多年也未曾有孕,倒是老相好,一進門就生了一對雙生子兒子,家中就更容不得沈蘭兒。沈蘭兒容色極盛,他那夫君在沒了沈家后,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和那生了一雙兒子的老相好算計著,把沈蘭兒逼做了暗娼,宋序便是沈蘭兒有一回伺候的恩客,似是極中意沈蘭兒,故而包了沈蘭兒,將人帶回了京城……”
蕭璟挑眉道:“竟這般湊巧?”
話落,指腹輕敲桌案。
“那沈蘭兒人呢?可還在宋府?”他接著問。
下屬搖頭回道:“不在,宋序失蹤逃離時,妻子和妻子生的女兒留在了家里,那沈蘭兒剛生的兒子也仍在了家里,只是沈蘭兒,卻和他一起失蹤了。”
蕭璟低眸思量著,突地道:“從齊王府入手查查,看看宋序和齊王那邊可有牽扯。若是抓到了宋序和沈蘭兒,看看能問出些什么,問完后,處理掉他們?!?
護衛(wèi)恭敬應(yīng)是,隨即便要退下。
又想起了什么,思量著不知該不該稟告。
蕭璟看出他神色猶豫,蹙了下眉道:“還有話?”
護衛(wèi)這才道:“據(jù)屬下所知,那沈蘭兒是沈家的眾人里,少有的待云娘娘有幾分好的人,屬下查到當(dāng)年云娘娘剛?cè)敫畷r,被沈家夫人磋磨,沈蘭兒總會回護娘娘幾分?!?
蕭璟聞抬了下眼簾。
瞬息后道:“是嗎?若是如此,倘使查明了沈蘭兒確屬無辜,事了之后給她一筆銀子養(yǎng)老就是,若是她有什么牽扯,也是有意拿明珠來刺激云喬,不必管她往日和云喬有什么情分在,直接殺了解決掉就是?!?
反正沈蘭兒人在京中給宋序做了通房的事,云喬也毫不知情。
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護衛(wèi)頷首應(yīng)是,這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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