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這動靜驚得閉了閉眸,隨即懶懶扶了下鬢。
“妾身手腳不便,今日多走了幾步,眼下怕是起不來了,郎君見諒?!?
是了,她的手腳筋脈都被挑斷過,哪有功夫給他當牛做馬地伺候他。
趙琦俯身,一手鉗住她下顎,把人拖了起來。
冷聲問:“是嗎?腿腳不便,腿腳不便出去上個香的功夫就能跑了?”
上官玥眉眼難得露出些煩躁。
“正是腿腳不便,才沒跑遠,也帶不走人,才被您給抓回來了不是?!?
趙琦冷笑了聲,把她摔在了一旁軟墊上。
解了下衣領,坐在一側,灌了口冷茶。
正是心煩的時候,外頭候著的奴才突地敲門道:“國公爺,小公子……小公子求見……求見夫人……”
這話一出,趙琦便似被點燃的爆竹,一把將茶杯摜在地上,寒聲道:“讓他滾!問問他二十板子沒吃夠是不是?再敢過來把他扔回滎陽老家守陵去!”
上官玥在旁聽著,挑了挑眉,沒開腔。
這小公子,是先去的老國公最小的兒子,也是他,偷偷送了藥,讓上官玥恢復了記憶。
趙琦話落,瞧著上官玥,實在沒忍住氣,罵道:“漠北出身的女人果真不知檢點?!?
這話一出,上官玥倒是不再忍他。
嗤了聲道:“什么檢點不檢點,我們草原女兒,可沒有你們中原這么多事,老子死了嫁兒子,丈夫死了嫁小叔,再尋常不過?!?
這話說得糙,倒是不假,漠北部落,確有收繼婚的習俗。
可趙琦還是被她這話惹怒,氣得七竅生煙。
“上官玥,你嫁到沈家時,我爹那庶出的兒子才幾歲,如今又才多大?”
眼瞧著趙琦動氣,上官玥閑閑抬眼。
漫不經(jīng)心道:“如今約莫十六七罷,正是少年郎最好的年紀。當年你我初遇,你也是這樣的好年紀。”
話落,重又低頭系著那繩結。
總算系好后,撿起一旁地上,因為趙琦踹了一腳掉在地上的那枚銅錢,系在了繩結上。
抬起頭,笑靨如花,扯住趙琦腰帶。
把那系了銅錢,緊緊掛在了他腰帶上顯眼處。
“好了,莫氣了,明日是你生辰,我前些時日特意求得在佛寺開過光的銅錢,用來給你保平安的,夫君,莫氣了,如今我嫁都嫁你了,去瞧一眼陳晉姨母也不過是想知道昔日少主是死是活罷了,既然知道人都死了,我又武功盡廢,身邊無人,自然只能仰仗夫君過日子,哪敢再做些什么……”
一番話,說得好聽,也極能哄人。
可那枚銅錢,卻是她從陳晉姨母那拿到的,昔年陳晉戴在身上的舊物。
她系在了趙琦身上最顯眼處,而趙琦頻繁出入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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