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沈少爺真是冤大頭,你別瞧那夫人一副清高的樣子,我聽說啊,昨日,她勾著殿下在書案前胡鬧,內(nèi)侍都進(jìn)門了,還一副浪蕩的樣子,同殿下歡好呢,當(dāng)著奴才的面,都不節(jié)制些,好生不要臉
“哼,就她那出身,又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要不是榻上浪蕩,勾地殿下脫不開手,哪能進(jìn)東宮的大門。何況咱們殿下一貫清正端方,不是她的淫蕩下作手段,殿下哪里會碰一個有夫之婦
宮婢議論聲陣陣,說得正在興頭上。
冷不丁抬頭,竟見她們口中議論的云喬,人正在門前一側(cè)。
云喬臉上微白,抬步走進(jìn)殿內(nèi),拿起方才落在桌案上的簪子,目光一眼都沒看那兩個宮女,便抬步走了出去。
那兩個搬弄口舌的宮女面面相覷,嚇得失聲。
眼瞧著云喬一不發(fā)地走遠(yuǎn),一個方才應(yīng)和的宮女,語氣驚惶。
“她……她怎么回來了?她是不是聽到了?她會不會去向殿下告咱們的狀
另一個也怕,卻硬著頭皮道:“不會的,何況她就是說了又怎么樣,咱們又沒說錯,再說了,你我是皇后賜下的侍寢宮女,即便她說了,殿下也不會不顧皇后的顏面處置你我。她也不過同你我一樣是個小小的宮女,還是罪臣之妻,這樣下賤的身份,殿下不過將人當(dāng)玩意養(yǎng)著罷了
身后人的話音仍能落進(jìn)耳中,云喬握緊掌心的簪子,那簪子刺進(jìn)肉里,破皮都未察覺。
跟著的內(nèi)侍一腦門的汗,暗罵那兩個宮女真是沒眼色。
訕笑著道:“云姑娘別將那兩個賤婢的話放在心上
云喬低垂著頭,麻木地走著。
那些議論聲,她好像已經(jīng)聽過好多遍,只是她忘了。
可是為什么,聽了那么多遍的罵聲指責(zé),仍覺刺耳至極。
蕭璟曾經(jīng)對明寧說,人不足畏懼。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對于他而,人不足畏懼。
他出身皇族,高高在上,便是占了陳妻,也不過是一段茶余飯后的風(fēng)流韻事,甚至,絕大多數(shù)的人們,不敢也不會議論當(dāng)朝儲君。
而云喬不同,她身份太低,誰都可以踩她一腳。
世人總是對女子過于苛責(zé),而對男人寬容。
明明是蕭璟逼她迫她,只因?yàn)樗矸葙F重,是個男子,一切的罵聲就全在云喬身上。
而蕭璟,也幾乎不能共情云喬的感受。
他無法體會,她為什么,即便曾經(jīng)在沈家那樣難,仍舊忍辱茍且的活著,更不能明白,當(dāng)初他要云喬賣身于他,從良家婦,到低賤奴時,之于云喬,是怎樣滅頂?shù)目嚯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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