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nèi)侍摸了摸腦門的汗,暗暗思量了下,膽戰(zhàn)心驚的答話:“奴才想著,或許,未必是當(dāng)真惦記結(jié)發(fā)夫君,說到底還是夫妻過久了日子,再加上有了孩子作為血脈牽絆著,難免糾纏不清,女人嘛,總是為孩子活的
蕭璟摩挲著手中杯盞,靜靜聽著。
心中奇異的冒出了一個念頭。
若是云喬,能給他也生一個女兒,倒也不錯。
一個女兒,又無需在意出身,養(yǎng)在宮外頭也沒什么掛礙,來日他登基之后,隨意封個公主倒不算什么麻煩事。
公主也不比皇子,不會牽扯儲君之爭,也無需在意生母姓甚名誰出身如何。
最要緊的是,或許生了個女兒,云喬就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這樣惦記牽掛和沈硯生的那女兒,連帶著也格外牽掛沈硯。
只是,這生男生女,卻不是人力可以決定的。
想懷上身孕不難,想生個孩子也不難。
難的是,怎么就能確定,剛好生的就是女兒。
云喬身份太低,又是旁人妻,私鹽案后,沈家滿門都是罪臣。
她一個罪臣之婦,就是和離了跟著他,也高攀不上他的身份,連進東宮做個妾都不可能,至多也就是養(yǎng)在外頭解悶的玩意兒。
這事,蕭璟自己心里可清楚的很。
云喬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東宮的太子爺,怎么可能納個不清不白的女人進門做妾。
更何況,他至今尚未娶妻。
或許,也不愿在娶妻立妃前,讓一個出身不清白的女人,成了東宮日后的活靶子,也礙了來日太子妃的眼。
云喬這身份,最多也就是個外室而已,再如何喜歡寵愛,也就是個玩意,哪里真的能生育他的子嗣。
若真懷了生下來個男嗣,怕是還有的麻煩。
蕭璟搖頭失笑,自己也覺方才念頭荒唐。
他沒再語,擱下茶盞,淡聲道:“書房里不比收拾臥榻了,我今日歇在臥房
此時已是凌晨初陽時分,可蕭璟折騰了一夜,也未曾合眼,此刻自然是困倦的。
他揉著眉心,往臥房里走,抬手推開臥房緊闔的木門,跨過門檻往床榻邊走去。
云喬和衣睡在榻上,眼下已經(jīng)安眠。
她才是真的被折磨得厲害,身子沒有一處好皮肉。
眼下連清洗都顧不得,就匆匆和衣在榻上,睡沉了過去。
蕭璟緩步走進,腳步極輕,未曾吵醒沉眠的云喬。
床榻上,云喬睡夢中眉心緊擰,神色很是痛苦。
蕭璟以為,云喬是身子不適。
他想到自己這一夜里幾回對她的折騰,到底心存不忍。
于是動作小心的,撩開她的被子,解開她早就爛的不成樣子的衣衫,掰開她的身子細細查看。
白嫩的身子里頭是血絲和酒水交織后的味道。
甜膩又靡麗。
襯得女人身子最柔軟脆弱處,可憐兮兮。
蕭璟嘆了聲,伸手去將臟污東西扣弄出來。
取了個帕子力道輕柔的擦弄。
可那帕子質(zhì)地太硬,還是弄疼的云喬。
云喬疼得嚶嚀,卻仍未醒來。
蕭璟見狀抱了她在懷中,往臥房后頭的凈室走去,將她衣裳褪的干凈,抱著人一道進了浴桶。
他這樣一番動作,云喬仍未醒來。
蕭璟抱著人給她拿水清洗,總算給云喬身子洗凈,他卻喘息重的了厲害。
雙臂撐在浴桶邊沿,垂手目光灼灼的瞧著睡夢中云喬喘息的樣子。
她身子傷得厲害,眼下睡得又這樣沉。
他莫名的心疼,不愿再弄傷弄疼了她。
于是便貼著她身子,自己在水里匆匆紓解了回。
這連番動作抵弄,她仍未曾睜眼。
蕭璟啞然低笑,手上沾著自己臟污,就去碰她的唇。
笑意朗朗道:“做什么美夢呢,這樣還舍不得醒
云喬是在做夢,可她做的卻并非美夢,
而是一場荒唐又可怕的夢。
夢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自己一直活在一處小宅院里,出不去半步門,只能偶爾,透過宅院里閣樓的窗,瞧一瞧外邊的熱鬧。
后來不知怎的,連閣樓上的床,都被封死了。
她沒有半點自由,整日被困在那座宅院的小樓里,日復(fù)一日的等著一個男人偶爾的光顧。
樓里伺候的丫鬟嬤嬤說,她是這男人從江南買回的妓子,養(yǎng)在樓里的女奴,見不得光,也不能被男人外頭的家室知曉。
云喬在夢里,始終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時間來復(fù)去,光影快如梭。
她瞧見她自己大了肚子,她知曉那個男人,快要一年沒有來看過她。
后來她在那處見不得光的閣樓里生下了個孩子。
夢里的她,看不清孩子是男是女。
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生的什么模樣。
孩子尚在襁褓中時,一對穿著華貴的夫婦踏上了那座始終上著鎖的閣樓。
丫鬟嬤嬤恭敬的喚那女子夫人,云喬不認得那女子,卻瞧見了一張和自己很是相似的臉。
只是那張臉,要比自己這樣濃艷的長相,更清雅一些。
那女子一身的貴氣,也定然比她出身好上許多。
還有一雙極好看的手,涂著艷麗的紅色指甲。
云喬眼瞧著她抱走了孩子,艷麗的指甲掐在孩子臉蛋上。
然后,猛然將孩子從閣樓摔了下去。
云喬從噩夢中乍然驚醒,也在夢里最后一瞬,瞧見那位夫人身旁的男人。
那張臉,是蕭璟。
噩夢中驚醒,置身浴桶中。
身前,恰好是蕭璟的臉。
云喬白著臉推開他,如夢初醒。
突地想起,那一夜幾回放縱,他都弄到了里面。
她臉色慘白,顫著唇,伸手去拉蕭璟衣袖。
開口問:“避子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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