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門口傳來一道清冽嗓音,帶著淺笑,舉步進(jìn)門來!
落暝一愣,趕忙抱拳,“太子殿下!”
“嗯,怎么鬧起來了?”君輕暖裝作不知,掃了一眼地上被劈壞的桌子和床上斜倚那人,“子熏今日在燕都玩的可還好?”
她笑意盈盈,但指間卻牽著另一人的手。
那少年一身銀衣,臉上半片銀色面具仿佛鷹翼,輕巧而帶著幾分獨(dú)特的凌冽氣質(zhì),面具下半張臉清雅絕倫,總體上看過去,竟是透著某種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m.biqikμ.nět
子熏有些好奇,歪著頭打量著他,“殿下,不知這位公子是?”
慕容騁化裝過,氣質(zhì)和臉,都和以前不一樣,旁人肯定認(rèn)不出來。
君輕暖嘴角輕輕勾了勾,扭頭看了一眼身側(cè)少年,將他的手緊了緊,“他是子衿,本殿的貼身侍衛(wèi)?!?
“子衿?”
子熏輕輕挑眉,下床來走到破落的桌邊坐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怕又是殿下心尖兒上的人吧?”
君輕暖沒有否認(rèn),和他面對面坐下,招呼落暝把窗邊的桌子搬過來,“上夜宵!”
落暝心里好氣,子熏給他挖了這么大一個(gè)坑,他卻不能報(bào)復(fù)!
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是,以他的實(shí)力,根本報(bào)復(fù)不了。
他憤憤然出去買吃的了。
君輕暖搖頭輕笑,拿出兩壇胭脂淚放在桌上,滿上三杯,一杯給了身邊的少年,一杯送到子熏面前。
“多謝殿下,只是……子熏只是夫侍,當(dāng)不起殿下如此……珍重。”
他接過酒杯,有些遲疑。
中間那短短的停頓,落在君輕暖耳中,她只抬頭喵了一眼便看透那人對人的防備和自身的傲嬌。
君輕暖端起自己酒杯,沖他舉了舉,并未順著他的話,只是道,“這一杯,本殿敬子熏?!?
“子熏受寵若驚?!彼e杯同飲,一時(shí)半會兒有點(diǎn)看不透君輕暖。
君輕暖這一生擅長煉丹,但比煉丹更加擅長的是謀劃。
謀算人心當(dāng)然拿手。
“無需這樣,你我并無差別,你是南楚來的使者,送到本殿的府上便是和親,身不由心何須委屈自己?”
君輕暖瞄了他一眼,道,“昨日有所怠慢,今夜權(quán)當(dāng)賠罪,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里?!?
她只字未提子熏把楚泓等人弄走的事情。
子熏打量著眼前的少女,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請殿下明示?!弊友?。
“不日戰(zhàn)亂將起,本殿會親自出征,子熏乃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難道愿意屈居這小小后院?”君輕暖拿著酒葫蘆,再次給三人斟滿,“亂世將起,好男兒當(dāng)四方馳騁成就一方豪雄。”筆趣庫
子熏聞,手上的酒樽微微抖了抖!
烈酒灑了幾滴,他微微蹙眉,“子熏如今年滿雙十,長相柔媚,屢遭人閑話,南楚太子也說子熏不像是男人……”
君輕暖抬眼,盈盈目光直直投入他恍若晴光映照的雙瞳,“是否真男兒,自然是出去闖了才算,困在這鬼地方算什么話!”
“可……子熏是殿下的夫侍……”子熏垂下頭來。
“多說無益,本殿的后宮夫侍,或許還是會被冷落一輩子的夫侍,和征戰(zhàn)四方位及將相,我相信子熏明白怎么選!”君輕暖目光靜靜落在他垂著的頭上面,每一個(gè)字都異常清晰。.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