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千尋的話,讓軒轅越聊感欣慰,總算是對他有些尊重了。
實際上,上次曲千尋說他要去給離花宮主調(diào)理身體的時候,軒轅越就懷疑他和慕容輕暖認(rèn)識。
但是這種私交,私下去見就好了,完全沒必要對他報備。
曲千尋這么一說,就讓軒轅越覺得,曲千尋張狂驕傲估計是在江湖混出來的,但是實際上還是對他尊重的。
“好,既然愛卿要去騁王府,那朕這里正好有一件東西想要捎給慕容小姐,勞煩愛卿順道帶過去?!避庌@牧從桌上拿過一個錦盒來。
曹公公趕忙接過,飛快送到曲千尋手上。
曲千尋接過錦盒,眼底寒意一閃而逝,道,“微臣一定親自交到慕容小姐手上!”
師尊看見這東西,怕是只會感到惡心。
曲千尋握著錦盒的十指,幾乎要嵌入到錦盒里面去。
軒轅越坐在龍椅上眉開眼笑,“嗯,那就有勞愛卿了!”
曲千尋握著錦盒告退。
軒轅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個新的思路在腦海中形成——
把慕容輕暖緊緊握在手中,就相當(dāng)于握住朝廷最強勢的騁王府和江湖最強勢的離花宮,有了這兩個勢力為他效勞,北齊無憂!
……
護(hù)城河邊,曲千尋臉色出奇的難看,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把手上的錦盒丟進(jìn)河水中去!
曹公公就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上前問,“鷹王可是有什么心事?”
這臉色看上去可不大好?。?
曲千尋瞳孔輕輕縮了縮,道,“沒事,去元將軍府上吧。”
曹公公指的帶著他,往城南三巷那邊去了。
午后的時光因為隔壁傳來的琴聲變得愜意美滿,君輕暖懶洋洋的趴在軟榻上,雙手撐著下巴,下面放著慕容騁給她的手記看,兩只腳不經(jīng)意之間翹起來,在身后晃動著,看上去有些嬌憨。
慕容騁隔著一道門,目光落在她身上,琴聲又柔和了幾分。
他的琴聲可不同于普通琴曲,每一個音符都透著奇異的力量。
君輕暖壓抑在心中三年的負(fù)面情緒本來已經(jīng)如同堡壘不可攻克,此時卻在這首輕緩的曲子當(dāng)中開始瓦解。
她自己對此毫無所覺,卻不知不覺之間,喚醒少女該有的甜蜜嬌憨。
“我相信,進(jìn)入騁王府絕對是阿姐這一生當(dāng)中最好的機遇?!狈銮渥谠鹤永锏那锴?,輕嘆。
碧雛剛剛回來,看著里面軟榻上看書的嬌憨少女有些失神,“阿姐在騁王身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身上的傷痛正在一點點的消散,負(fù)面情緒越來越少,不知不覺就學(xué)會了快樂。
饒是碧雛,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點除了騁王無人可以做到。
她和所有離花宮的人都可以為她出身如此萬死不辭,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分擔(dān)她內(nèi)心的痛。
但是現(xiàn)在看上去……
碧雛的目光落在了隔壁彈琴的騁王身上。
他安靜的坐在那里,黑色面具下方,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目光落在琴弦之上,修長十指起承轉(zhuǎn)合,優(yōu)雅矜貴無人能及!
碧雛忍不住嘆息,“騁王即便戴著面具,即便已經(jīng)年紀(jì)大了,如此風(fēng)華依舊世間罕見……”
扶卿正要說話,北辰匆匆進(jìn)了大門,站在屋檐下對慕容騁道,“王爺,曲千尋在大門外求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