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仲衍和蘇屏離開了。
“上車?!卑夭庹f。
庭霜忽然意識到,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失去了保護(hù)傘。
他很快就要“被討論”了。
“那個,咱們?nèi)ツ膬喊??”他站在原地不肯動?
柏昌意:“回家。”
大事不妙。
ting命休矣。
新買的褲子可能明天就穿不進(jìn)去了。
“不行,我們還不能回家?!蓖ニ獢[上認(rèn)真的表情,“我還有要緊事沒辦?!?
柏昌意:“哦?什么事?”
庭霜想了想,說:“你看,阿姨給我買了這么多東西,我也應(yīng)該給阿姨和叔叔買點禮物寄過去吧?趁著現(xiàn)在商場還沒關(guān)門,咱們?nèi)ヌ舳Y物嘛,明天周日商場不開門,之后工作日,你就更沒空了?!?
柏昌意:“這事不急,等你考完試再說?!?
庭霜:“那,我還想……”
柏昌意:“還想什么?!?
庭霜:“還想……”
柏昌意:“說?!?
“我還想……”庭霜支吾了一會兒,突然特別誠懇地說,“我還想重修!我特別喜歡重修,真的。我覺得關(guān)于這一點,已經(jīng)討論過很多次了,沒意思,咱們不用再討論了。而且——”他變守為攻,占領(lǐng)受害者的高地:“都是你,今天早上我都差點嚇得終生不舉了,你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怎么賠償?”柏昌意勾唇,湊近庭霜耳邊,低聲說,“幫你舉一舉?”
庭霜被那低音震得一個激靈,一只耳朵連帶半邊身體都麻了。他觸電似的往后跳了一步,罵道:“老流氓?!?
柏大教授自認(rèn)不是流氓,老字就更挨不上邊。他極有風(fēng)度地說:“那你說怎么賠償?!?
怎么賠償……
庭霜問:“我說什么你都答應(yīng)?”
柏昌意低笑:“嗯。”
這機會千載難逢,必須好好把握。
庭霜冥思苦想,生怕虧了。
柏昌意看他那樣,好笑:“先上車,在車上想。我跑不了?!?
平時在車上,庭霜總是說個不停,今天他一聲不吭,有如沉思者雕塑,就為了想怎么占柏昌意一個大便宜,最好是能來個割地賠款喪權(quán)辱柏一條龍。δ.Ъiqiku.nēt
快到家的時候,他才想出一個自認(rèn)為絕妙的主意:“那今晚……你什么都要聽我的?!?
柏昌意笑說:“想了半天,就這么點要求?”
“這么點要求?”庭霜得意地想,今晚有你跟小爺求饒的時候。
庭小爺想得特別美。
柏昌意一貫強勢,每次他都被按著干,今晚他要當(dāng)家作主,掌握全局。
到家。
庭霜立馬開始行使剛剛獲得的權(quán)力:“第一件事,我要把大門密碼改成我們正式開始同居的日期?!?
本來也要換密碼,柏昌意信守承諾,改了。
庭霜又說:“我要吃你第一次給我煎的那種牛排?!?
柏昌意戴上圍裙,煎牛排。
吃飯的時候,庭霜把刀叉一放,說:“我要你給我切?!?
柏昌意算是明白了,他今晚得伺候這位小爺。
小事,反正平時也伺候慣了。
吃完飯帶vi散完步,庭霜說:“我要去洗澡?!?
正在放繩子的柏昌意看庭霜一眼,略帶揶揄:“要我伺候你洗?”
“那倒不用……”庭霜溜走,去浴室里沖澡。
沖完出來,他悄悄去衣帽間戴兔耳朵,并在腦內(nèi)幻想兔子稱大王的場景。
正在他彎腰穿吊帶襪的時候,柏昌意推門進(jìn)來:“ting你——”兔尾巴翹著,筆直勻稱的腿,一條包在吊帶襪里,另一條還光著,吊帶襪才穿到腳踝。
這姿勢有前車之鑒,庭霜趕緊站直,兔耳朵晃了一下:“你、你先出去?!?
柏昌意走過去摸了摸庭霜的臉頰,按著他的肩讓他跪下來:“我不想出去。我已經(jīng)等了一天?!?
庭霜瞪柏昌意,控訴:“你答應(yīng)了今天晚上什么事都聽我的!”
“對,都聽你的?!卑夭恻c點頭,一只手捏住庭霜的下巴,一只手拿起放在一邊的口枷,給庭霜戴上,“你說,我聽著。”
“你——唔?。 蓖ニ淖毂粨伍_,根本講不出一句清晰的話。
媽的,老渾蛋。
……
到了深夜。
衣帽間里,鏡子上有干涸的白色濁液,連鏡子下方的地板上也噴得星星點點。旁邊,背心皺成一團(tuán),上面的蝴蝶結(jié)散著。往外走,門邊掉了一只被扯破的吊帶襪,半濕的短褲和口枷掛在門把手上。
從衣帽間到浴室的路上有幾灘不知名的水跡。
浴室門口躺著另一只吊帶襪和兔耳。
庭霜被柏昌意抱著坐在浴缸里,紅著的眼角還有淚痕。
“……也就我了。”他低頭看一眼自己被蹂躪得慘不忍睹的身體,啞著嗓子說,“柏昌意我告訴你,全世界也就我這么英勇了。你換個人試試,早他媽報警了?!?
生日禮物幸好一年只用送一次,要是多送幾次就真送命了。
柏昌意低笑,說:“吃宵夜么?今晚聽您吩咐?!?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庭霜就來氣:“還說聽我的,你根本不聽我的?!?
柏昌意親了一下庭霜的耳垂,說:“我后來不是聽了么。輕一點重一點,不都是你說了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