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昂的鮮血濺射在雪白的被褥上,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尤為詭異。
“咳!咳咳咳!”
他捂著嘴巴,咳嗽不止。
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漏出來,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這恐懼的一幕,落入蘇萱眼中,卻眸光淡然。
甚至唇角,還勾起微微的笑意。
程子昂劇烈咳嗽著,感覺身體猶如被火煎熬,四肢百骸傳來陣陣的痛楚。
一下又一下,沖擊著他的大腦。
“蘇萱,剛才那杯水……”
程子昂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一雙眼睛,紅得似乎要滴血。
蘇萱慢悠悠將合同收起,小心放入包包里。
這才抬頭,冷笑看著程子昂。
“你猜的沒錯(cuò),那杯水里我下了藥,不是讓你身體麻痹的藥,而是會(huì)讓你穿腸爛肚的毒藥!”
事已至此,蘇萱也不需要再偽裝了。
她撕開了自已的偽面,毫無保留地展示了自已最惡毒的一面。
“為什么?蘇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要不是身體動(dòng)彈不得,程子昂真的想立馬就撲上去,和蘇萱同歸于盡!
“哈?程子昂你還有臉問我為什么?”
蘇萱掩唇,“咯咯”地笑出聲。
“你知道的,我這人很記仇。還沒出國前,你為了接近蘇顏,逼走葉陵,三番四次地利用我對(duì)你的心意,讓我為你沖鋒陷陣!”
“說到底,我和蘇顏?zhàn)兂扇缃窠忝孟鄽埖哪?,不也有你程子昂的一份功勞么?事到如今,你還在我面前裝什么裝?”
蘇萱措辭犀利,程子昂聽了怒火中燒。
他冷笑一聲,反唇相譏:“蘇萱,以前是你心甘情愿為我辦事,我從來沒有逼過你!你自已上趕著當(dāng)我的舔狗,那是你犯賤!關(guān)我屁事?!”
“對(duì),是我自已犯賤?!?
蘇萱被罵,也沒有生氣,面色始終平靜。
“所以,我要你的命,給過去的我一個(gè)交代。這很合理,不是嗎?”
蘇萱沒有跟程子昂再做無謂的爭(zhēng)執(zhí)。
反正對(duì)方在她眼里,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隨他怎么罵,都無所謂。
見硬的蘇萱不吃,程子昂緩和了幾分脾氣。
“蘇萱,我們何必要鬧成這樣兩敗俱傷呢?我對(duì)蘇顏還有用,你就這樣殺了我,蘇顏絕對(duì)不會(huì)放過你的!”
“還有蘇氏集團(tuán)的股份,我可以全部不要,只要你留我一條命!”
程子昂幾乎是在哀求蘇萱了。
蘇萱見他這副搖尾乞憐的模樣,心里十分滿足。
最終,這個(gè)男人,還是被她踩在了腳下。
可惜啊,要是程子昂早點(diǎn)識(shí)趣些,她是可以放過他的。
現(xiàn)在,晚了!
“我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得到了,另外,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程子昂,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我今晚來見你最后一面,仁至義盡!”
說完,蘇萱提著包包站起身。
“不!你不能走!”
程子昂幾乎快要瘋了。
他下意識(shí)想要朝蘇萱方向撲去。
可他的腿早已不能動(dòng)彈。
只有上半身,狼狽地?fù)涞乖诖策叀?
蘇萱見狀,笑了笑。
這藥的效果可真不錯(cuò)??!
不枉她花了大價(jià)錢,從那人的手里買到。
“程子昂,你還是別做無用功了,乖乖等死吧!這是我為你選定的最好結(jié)局!”
蘇萱看著這個(gè)自已愛過的男人,心里生出一絲悲涼。
沒辦法,程子昂要是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她已經(jīng)打聽到——
蘇顏在白星闌的刺激下,知道了從前和葉陵有關(guān)的一些事情。
或許也可能知道了,自已和程子昂狼狽為奸,一起傷害葉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