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季如歌的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毫無笑意。她緩緩抬起手,指向不遠(yuǎn)處獨眼龍那具胸口破了個大洞、死不瞑目的尸體,“他死了。你們不說,就下去陪他,讓他慢慢告訴你們,什么叫‘沒害過人命’?!?
死亡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三人!看著獨眼龍那恐怖的死狀,再看著季如歌抬起的、仿佛下一刻就能噴出奪命雷霆的手,巨大的壓力讓他們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我說!我說!”王三兒第一個扛不住,尖聲嚎叫起來,聲音因為恐懼而扭曲,“去年……去年秋天!獨眼龍帶我們劫了……劫了過路的行商!殺了……殺了三個人!搶了……搶了他們的貨和騾子!我……我就在旁邊看著!沒……沒敢動手啊!”
“上個月!搶了前面劉家洼!打……打傷了幾個阻攔的村民!還……還搶了他們過冬的糧食!”李狗剩也抖著嗓子喊出來。
趙小六更是嚇得語無倫次:“前……前些天!在……在官道邊,劫了……劫了一對回娘家的夫妻!獨眼龍……獨眼龍把男的砍了!那……那婦人……被……被拖進林子里……后來……后來也死了……我……我就幫著望了望風(fēng)……”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幾乎變成了嗚咽,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
車廂里,王老漢他們聽著車外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卻又清晰無比的招供,臉色越來越白。那些血淋淋的、發(fā)生在他們認(rèn)知之外的惡行,被這樣赤裸裸地、帶著哭腔和恐懼地揭露出來,比任何話本里的故事都更真實,更令人作嘔。二狗娘死死捂住兒子的耳朵,自己卻忍不住干嘔起來。
季如歌面無表情地聽著。當(dāng)趙小六說到那婦人被拖進林子時,她的眼神驟然冰寒刺骨。她沒說話,只是手腕一翻,那個裝著靈泉水的青皮葫蘆再次出現(xiàn)。
她走到趙小六面前。趙小六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要給他灌毒藥,拼命往后縮。
季如歌捏開他的下巴,動作粗暴。一股清冽的泉水不容抗拒地灌了進去。
“呃……咳!咳咳!”趙小六被嗆得劇烈咳嗽,但很快,一股難以喻的灼熱感猛地從胃里炸開,瞬間席卷全身!
仿佛有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在他四肢百骸里瘋狂穿刺!這痛苦比死還可怕!他發(fā)出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在地上瘋狂扭曲、翻滾!鼻涕眼淚口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褲襠瞬間濕透,屎尿齊流!
“我說!我都說!”劇痛徹底摧毀了他最后一絲僥幸和隱瞞的念頭,他一邊翻滾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嘶喊,聲音因為劇痛而變形,“是……是獨眼龍!還有……還有王三兒!他們一起……一起糟蹋了那婦人!后來……后來怕她報官,是……是王三兒用石頭……砸死了她!丟……丟進了山澗!我……我就在旁邊看著!看著??!啊啊啊——!”
劇痛讓他語無倫次,卻也將最骯臟的真相徹底撕開。王三兒和李狗剩看著趙小六在地上扭曲翻滾、痛不欲生的慘狀,聽著他爆出的內(nèi)情,嚇得魂飛天外,褲襠也濕了一片,只知道拼命磕頭,額頭血肉模糊也不敢停。
“饒命!神仙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是小的鬼迷心竅!小的該死!求神仙給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