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帆掃他一眼,熟面孔,知道是哥哥派來的暗樁,便把相機遞給他。
他走到施詩身邊。
保鏢舉著相機,對顧楚帆道:“帆總,和施小姐靠得近一點,再近一點,很好,漂亮!”
拍了幾十張,保鏢又說:“帆總,你摟著施小姐的腰,另一胳膊舉起來,和她一起比個大大的心?!?
施詩和顧楚帆對視一眼,兩人都沒動。
如果白忱雪茶里茶氣,很有心機,施詩或許會和她搶,可是白忱雪那么弱,那么軟,那么善良,一直往后退,她覺得跟她搶,勝之不武。
保鏢催顧楚帆:“帆總,你是男人,你主動點?!?
顧楚帆應(yīng)該主動的,可是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他輕聲對施詩說:“等白姑娘結(jié)婚,好嗎?”
施詩知道他的意思。
白忱雪不結(jié)婚,他就得信守那個承諾。
白忱雪結(jié)婚了,那個承諾他就不用遵守了。
她沖他莞爾一笑,痛快地答道:“好呀。”
半個小時后,一行人下臺階,回酒店。
顧楚帆扶著施詩,不時提醒她:“小心點,注意腳下,別滑倒?!?
施詩笑道:“我沒那么弱,你未免太細心了?!闭f完后知后覺,這應(yīng)該是他照顧白忱雪留下的習(xí)慣。
回到酒店,一入大廳,暖氣撲面而來。
施詩拉開羽絨服的拉鏈,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緊身羊絨衫,胸脯曲線結(jié)實漂亮。
顧楚帆剛要扭頭跟她說話,見狀迅速挪開視線。
從前跟她一大幫人出去玩,挺自在的,現(xiàn)在不知為何,總是下意識地想避嫌。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白忱雪馬上要訂婚了,他為什么還要避嫌?
幾人往電梯走去。
保鏢按了開關(guān),電梯門徐徐打開。
電梯里人很多,都急著往下走。
后面赫然一張薄薄瘦瘦的雪白面孔,臉頰卻泛紅,頭上貼著退燒貼,正是白忱雪。
她小姨低頭翻著手里的包,埋怨她:“讓你快喝姜湯,你不聽,一會兒功夫就發(fā)燒了吧?你生病跟別人生病不一樣,別人生病有個過程,你倒好,唰地一下子就燒到了39c,不輸液都不行。”
白忱雪做錯事的聽著,抬腿往前走。
一抬頭看到顧楚帆,她面色一怔,隨后沖他點點頭,大概沒想到這么巧。可是山上酒店沒幾家,幾人住到同一家酒店,倒也正常。
她又朝施詩笑了笑,和小姨表弟朝外走去。
電梯里人都走完了,該上電梯了。
顧楚帆卻沒動,一向肆意灑脫的臉沒有任何表情。
施詩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說:“走吧,我陪你送她去醫(yī)院?!?
顧楚帆面色仍無波瀾,道:“不必?!?
可是他也不進電梯。
施詩暗暗后悔,不該向他告白的,這是折磨他。
從前他笑口常開,現(xiàn)在總是沉默不語。
心一橫,她忽然抓起他的手,朝酒店大門走去,邊走邊說:“白姑娘沒訂婚,那不過是她編的借口。快去照顧她吧,否則你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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