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去,小心些,見機行事。如果沒有機會,先保證自身,我想辦法送你離開便是!”
晏后聞咬了咬牙,轉(zhuǎn)身走了,“妹妹保重,我一定想辦法找機會!”
緋晚目送她遠(yuǎn)去。
其實,緋晚并沒有太多安排。
御前曹濱可援手,但曹濱有他自己的考量,并非完全是自己人,關(guān)鍵時刻如何選擇很難說。
另外還有幾個眼線和人手,只是形勢瞬息萬變,緋晚不能保證勝券在握。
但還是那句話,若事事都等十足把握再做,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皇帝借圍獵有所布局,在緋晚意料之中。但今晚京城的變故,卻出乎意料之外。
她即便在后宮已經(jīng)如魚得水,可如今的觸手,還無法伸得那么深那么廣。便是盛世驛局已經(jīng)遍布八方,但時日尚淺,無法深入掌控全局。鎮(zhèn)國公又是老牌勛貴,樹大根深,他暗中的動作,實在是無法查知。
見機行事。
是緋晚給晏后的忠告。
也是給自己的。
她披著金彩輝煌的鳳袍,坐在帳中。耳邊聽得喊殺聲越來越響亮,原本還只在一處,漸漸便發(fā)展到四面八方。
陸續(xù)有手下悄悄潛入,向她稟報外面最新的動向。
她也陸續(xù)下達(dá)指令,以幫助嬪妃和宮人們能夠獲得最大的安全。
“清君側(cè)”的將士攻入了營地。
圍獵隨行的隊伍中,有兩支倒戈,和敵方里應(yīng)外合,讓局面更加兇險。
皇帝不見了。
文武官員那邊的營地被敵軍攻破,有死有傷。
后宮的營地亂了一陣,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將門出身的德妃站出來主持局面,在緋晚的人的幫助下,共同將嬪妃們聚攏在一起,退到了最靠近山林的偏僻角落,在禁衛(wèi)保護(hù)下,死守一隅。
大半篝火和火把都熄了。
燈火通明的彩鳳大帳,顯得扎眼。
一陣呼喝嘈雜,帳簾被人割破,一隊悍匪般的士兵闖入。為首的將領(lǐng)全身鐵甲鏗鏘,長刀帶血,絡(luò)腮胡凌亂遮了大半張臉,黑色面龐,皺紋深深,通紅的雙眼很是嚇人。
緋晚背對著帳門坐著。
聞聲掛好面巾,覆蓋了面頰和額頭,只露出一雙眼睛,方才轉(zhuǎn)身。
看了對方一眼,便壓低了聲音,啞著嗓子喝問:“來者何人?”
話音未落,咳嗽兩聲,身形體態(tài)透著濃濃的疲憊。
那將領(lǐng)眉頭一皺,粗聲粗氣問:“你是皇后?”
“既知是本宮,還不行禮,欲待如何?”
緋晚一邊質(zhì)問,一邊掩面咳嗽。
對方說:“你怎么了?嗓子怎么回事?”
“咳……本宮病中趕路,咳咳……嗓子啞了又如何?你不跪不拜,只管質(zhì)問,莫非真想造反嗎!陛下在何處,速速說來,本宮饒你不死!”
緋晚眼睛一瞪,威儀和發(fā)火的晏后如出一轍,何況她已事先將眉眼勾勒一番,繪成類似晏后的眼形。
此時怕是靈瓏見了,也要一愣。
對方不再質(zhì)疑,冷哼一聲,長刀指了過來:“本將前來清君側(cè),要除的就是你這般的奸佞,專司蠱惑帝王!你將陛下藏在了哪里,還來質(zhì)問本將?快交出陛下,本將饒你不死!”
哦。
原來,你們還沒找到皇帝???
也不知道是皇帝太會躲,還是你們太蠢。
到我這里來詐皇帝的下落,怕是白費功夫,畢竟我也不知道皇帝那狗東西跑哪去了。
緋晚心中暗哂。
她站起來。
直視對方:“本宮……咳……若是不肯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