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回憶起來,好像就是當初方靜鬧著要從教師隊伍出來,后來進了市委組織部,事情才一點點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加上和陸浩分手,一切就徹底變了。
特別是這次,方靜讓方愛國實名舉報陸浩,還強調說是上頭領導的意思,只要這件事辦好了,她下一次肯定會被提拔為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
一直以來,方愛國都沒有問過方靜到底是靠什么手段,去跟上頭領導搞關系,這次他依舊沒有問,只是嘆了口氣,最后還是按照方靜的意思,寫了那封舉報信。
飯桌上,方愛國喝著悶酒問道:“方靜,陸浩當縣長的事黃了?”
“基本算黃了吧,沙書記對他印象不太好,賀省長趁機推薦了陳輝當安興縣的縣長,可不知道為什么,沙書記也沒同意陳輝接任,聽說還要再考察考察他們?!狈届o喝了口紅酒,有些妒忌道:“其實陸浩已經是常務副縣長了,這速度夠快了,他該知足了?!?
“你說的倒也沒錯,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幫著別人去整陸浩,好歹以前他也是你男朋友?!苯獚棺畛醪恢肋@些事,是后來方愛國告訴他的,所以姜嵐才很驚訝。
聽到姜嵐說“整陸浩”這個字眼,方靜心里猶如被狠狠戳了一下,辯解道:“我不是在整他,我是在幫他,我是想讓他清楚,現在整個江臨市,甚至金州省,只要魏省長和賀省長不想讓他升上去,他就永遠是個副縣長,現在他還跟著葉紫衣攪進了爛尾樓的事情里,根本不知道這里面水有多深,他一直過得糊里糊涂的,連該跟著哪個領導搖旗吶喊也不清楚,只有讓他嘗到被領導打壓下去的滋味,他才知道自己錯得很離譜?!?
方愛國和姜嵐對視了一眼,同時問道:“方靜,你這么肯定,糊涂的人不是你嗎?”
方靜目光吃驚,情緒激動道:“爸,媽,你們今天怎么回事?不向著我,向著陸浩?是陸浩非要跟我分手的,是他變了心,甩了我,這些你們都清楚的?!?
“方靜,你別太激動,我和你媽隨著年紀越大,最近越來越覺得權利或許沒有那么重要,別說你當上了副部長,哪怕有一天你當上了市委組織部的部長,甚至市長,你也未必會感到幸福,幸福和權利沒有任何關系?!狈綈蹏馕渡铋L道。
這兩年看著不斷落網的干部,方愛國突然覺得領導不是那么好干的,壓力太大了,他已經不想再提拔了,只想保住晚節(jié),所以方愛國看著方靜的狀態(tài),真的很擔心,自己女兒這輩子都體會不到什么是幸福。
“爸,那只是你以為的,你沒有到過副廳級,甚至廳級的高位,你又怎么知道不會幸福?!狈届o理直氣壯道,她堅信只有爬的越高,她才會過得越好。
這句話著實戳痛了方愛國,方愛國語重心長道:“好吧,方靜,或許你是對的,反正陸浩確實浪費了你幾年的青春,現在舉報信讓他吃了虧,也算是他活該吧,我吃飽了,跟你媽下去散散步?!?
方靜是他的女兒,就算做的不對,方愛國還是會把錯誤轉嫁到別人身上,
看著父母離去,方靜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感覺父母上了年紀,已經沒了斗志了,但是她還年輕,一定要斗下去,早晚有一天她要用領導的高姿態(tài)告訴陸浩,她才是最后的贏家。
想到這里,方靜立馬撥通了省城的一個神秘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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