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天的時候,終于有青衙的人騰出手來盤查這里的犯人了。
因為葉無坷的謊,很多同監(jiān)獄的人都知道他是因為偷用女主人的浴缸被抓進來的。
在這個混亂無比的時期,當來甄別犯人的青衙官員聽到葉無坷是這個理由被抓的,第一反應就是讓他滾出去。
這也在葉無坷的預料之中。
但他也預料到了,哪怕這些人覺得他是在浪費寶貴的監(jiān)獄資源。
但還是不會那么隨隨便便的被放走,他還要等一個時機。
有過了六七天之后,這個小監(jiān)獄里迎來了第二批犯人。
葉無坷知道,現(xiàn)在才是他離開監(jiān)獄的時機。
不出預料,珈邏根本不會對劍門的重要人物網(wǎng)開一面。
所有和羅森萬象有密切關系的,和羅森萬象有密切關系的人有密切關系的人被大規(guī)模的抓捕。
這個女人發(fā)了狠也發(fā)了瘋,還是那句話,在絕對優(yōu)勢下,珈邏不可能給對手留下任何翻盤的機會。
也不可能放過潛在的任何一個威脅。
所以,如葉無坷這樣因為偷用浴缸而被抓的人,被無情的,毫無人性的,逼迫著,離開了監(jiān)獄。
葉無坷走出這個小監(jiān)獄的時候,抬頭看了看蔚藍蔚藍的天空。
自由的感覺也不是那么美妙,因為他接下來還要為自己找住的地方。
經(jīng)過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搜捕,依然沒有葉無坷下落的珈邏大概也已經(jīng)覺得葉無坷遠走高飛了。
城中的盤查還是很嚴密,只是比起半個月前已經(jīng)松懈了很多。
葉無坷覺得......真的得洗個澡了。
雖然用內勁把污垢逼出去是很好玩的事,但洗澡帶給人的快樂還是無可替代的。
他能沒地方去?
他可去的地方可實在是太多了。
黑武都城之內被抓的官員多的數(shù)不過來,被抄家滅門的也不少。
他隨便選了一個貼上了封條的大院子,這里就是他未來幾天居住的地方了。
黑武的都城目前還處于封閉狀態(tài),他想出去也不是很容易。
他要在這住下來。
以他的預料,大概再有半個月黑武的都城就會解除封禁。
從他來黑武到他能離開,大概過了兩個半月左右。
比他預計的三個月內完成目標,稍稍提前了些。
這個院子很大,院子里依然還有可以清晰看到的血跡。
屋子里也都很亂,被翻找的一片狼藉。
可想而知,闊可敵垣的禁軍在查抄這些官員府邸的時候沒少斂財。
這些官員家里的金銀財寶,都會成為他們的戰(zhàn)利品。
葉無坷打水泡澡,然后還精心給自己挑選了一些床品。
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懷念無事村的土炕。
如果不是怕冒煙引起懷疑,他還真想搭一個火炕睡睡。
而此時,珈邏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朝臣被她清理的差不多了,七七八八的凡是當初有所搖擺的要么被殺了要么被抓了。
劍門之內,大部分和羅森萬象親近的也都被抓了。
那天,羅森萬象靠著一把劍幾乎殺到她身前的時候確實把她嚇著了。
哪怕她身前有千軍萬馬,她還是被羅森萬象那種勢如破竹的實力嚇得瑟瑟發(fā)抖。
她強撐著沒有逃,因為她要樹立自己的威信。
最終,羅森萬象在萬軍之中被殺,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倒在了刀光劍影交織的離別場景里。
哪怕是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珈邏每每回想起來依然心有余悸。
此時此刻,坐在寢殿書房的那張椅子上,珈邏下意識的抬起雙腿放在桌子上,不知不覺的模仿著葉無坷的動作。
葉無坷總是這樣,坐在椅子上把兩條腿搭在她的書桌上,懶散著,又似乎具備某種巨大的魔力。
他總是那么沉穩(wěn),甚至可以說云淡風輕。
在葉無坷失蹤之后,珈邏開始下意識的越來越多的模仿葉無坷的行為。
她也喜歡站在窗邊看著宮廷的那個巨大花園。
她也喜歡這樣坐在書桌前一副懶散的模樣。
她也喜歡時不時走進小廚房看看是不是要自己做些什么。
可她知道那不是喜歡,可能是習慣?
所以當她想起服從性測試這五個字的時候,她又有些惱火。
“陛下?!?
就在這時候,佩戴著寶劍的闊可敵垣從外邊走進來。
他沒有讓人通報就直接進來了,甚至沒有敲門。
珈邏臉色一變。
她不愿意他這個樣子被外人看見,但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
她坐直了身子:“叔父有事?”
闊可敵垣臉色有些難看:“陛下怎能如此懶散?還有很多大事等著陛下去決斷?!?
珈邏嗯了一聲:“只是累了?!?
她問:“什么事?”
闊可敵垣:“家族的長輩們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處置鷹飛騰?!?
珈邏臉色一變:“為什么?”
闊可敵垣:“因為他從未犯錯,他的父親還是黑武的大英雄,他自己也是,無緣無故的殺了他,會讓百姓們對你失望。”
珈邏想了想,點頭:“也好......那就先忍忍。”
闊可敵垣:“陛下是不是還有一件事忘了?”
珈邏笑道:“如果我忘記了什么事,叔父可以直接提醒我。”
闊可敵垣:“陛下說過要給我的兒子和孫子加封。”
珈邏心里一怒。
可她臉上卻是一副歉然:“真是忙忘了,對不起叔父,我今天就下旨?!?
闊可敵垣嗯了一聲,轉身就走:“陛下還是不要太懶散,你是汗皇,你應該有所表率,你有很多事要做,而不是在這里像個廢物一樣躺著?!?
珈邏眼神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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