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濃有那么一絲絲感動。
狗東西為自己想得挺多啊!
緩緩掃過眾人,最后與上官壑陰狠暴怒的目光對上。
她無懼。
甚至揚起了雍容微笑,然后毫不吝嗇的解釋給他知道,他到底輸在了哪里。
“上官家與歷任鹽道轉運使勾結,販賣私鹽,長達十幾年,本宮粗略幫你們估算了一下,少說得有幾百萬兩的黑心錢入賬,更別說每年有那么多地方官的孝敬?!?
“但是上官家蓄意破壞本宮的商行,讓你們賠償六十萬量,卻像是割了你們的肉、削了你們的骨,連上官遙嫁妝里的壓箱底銀票都偷偷拿回去填補窟窿,不是很奇怪嗎?”
“那么多銀子,去哪兒了呢?”
官員們恍然:“這么大筆銀子,就算是敗、也有個敗的去處,若是查不出來,那么只有蓄養(yǎng)私兵,或者私造大量兵器這兩種可能!”
“所以太子和太子妃,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懷疑上官壑了?”
林濃笑容溫然從容,謙虛道:“本宮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只是把奇怪之處與太子說了,沒想到太子猜得準,也很快就查到了上官壑在嶺南深山之中的秘密!”
林尚書看著女兒,滿眼的驕傲。
林二郎驕傲之余,有些擔憂,并不希望妹妹在政事上接觸態(tài)度,至少明面上不要。
皇帝頗為贊賞:“你們倆,都很細心,大周后繼有人,朕心甚慰,很好!”
皇后盯著林濃,沒有一絲一毫與有榮焉的自豪,反倒是厭惡更深。
自己堂堂國母,全程被利用。
而她卻能從細微之處發(fā)覺那么多秘密!
皇帝哪里是在夸小賤蹄子聰明,根本就是在諷刺自己愚蠢,是在扇她耳光!
而底下死里逃生的沈仙惠,從恐懼之中緩過神來,慘白著臉色、一身汗?jié)竦乜聪蛘驹谟耠A之上,一派上位者姿態(tài)的林濃,驚訝于她的從容鎮(zhèn)定,也佩服于她的機敏……
原來,她并非只有一張美麗的臉蛋而已。
她又想,如果那段時間陪在太子身邊的人是自己的話,也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自己只是沒機會而已!
太子看到那些臣子宗親看著妻子時,滿眼的敬佩,心中滿是驕傲!
接過她方才的話,繼續(xù)道:“叛逆拉攏上官壑,必然要許出些什么,上官壑怕事成之后被卸磨殺驢,也是為了保證逼宮成功,他一定會把鐵騎悄悄弄進京來?!?
“但前叛王事敗之后,還有狡猾毒瘤隱沒了下去,所以……只有上元殿的逼迫不順利,有些藏在忠臣堆里的奸佞會著急、會顯露真面目!”
“因為他們成為掌權功臣的夢被壓制了十多年,若是秦王再失敗,只怕是沒有下一次機會了。只有抓出了這些毒瘤,才能還朝廷一份清明,眾卿與百姓才不會因為他們的狼子野心,而遭受算計侵害!”
眾人明白過來。
難怪皇帝和太子什么都知道,也有后招,卻為什么遲遲不動手了!
挖掉毒瘤,總歸是要付出一些慘痛代價的。
也慶幸自己堅定立場,沒有似某些墻頭草一般,做出那些登不上臺面的腔調來,丟盡了家族的臉面!
武安侯的妻女被殺,他悲痛萬分,但還是錚聲道:“臣等明白,只要能夠清除隱沒在朝中的毒瘤,臣等不怕犧牲!”
林濃看著武安侯,眼眸幽深如古井,閃爍著微微的幽光,徐徐開口道:“武安侯曾走丟過一個庶女,此女被淮王收留教養(yǎng)。”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