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已經(jīng)去世的母親,想起她臨終前還在叮囑他和沈聽瀾,不要恨你們的父親。
她說,沒有經(jīng)營好這段婚姻,也有她的責任。
她說,你們的父親只是一時糊涂,人一生總會犯錯,他只錯了一次,原諒他吧。
沈倚風仰起頭,吧臺吊頂?shù)臒舸痰醚劭舭l(fā)酸,視線越來越模糊。
他的腦海中回蕩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場景。
最后響起的,是明慕前段時間口不擇問的那句:當年出軌的人是沈伯父,你為什么不一起恨他呢?是不敢嗎?
真的不恨嗎。
他現(xiàn)在,似乎無法再掩耳盜鈴了。
從小到大,沈越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他和沈聽瀾的教育,幾乎都是母親親自參與完成的。
母親原本也是有自己事業(yè)的人,更是沈氏的股東之一。
后來和沈越結婚,有了孩子,最后放棄了事業(yè),將自己手上的股份全部交給了沈越。
那時,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選擇會遭遇這樣慘烈的背叛吧。
甚至,在知道真相后,還要想辦法瞞著兩個孩子。
其實,早在真相大白前,沈倚風就知道沈越出軌的事情了。
他無意間聽過父母在深夜的談話。
那是凌晨三點鐘了,他路過父母的臥室,聽到母親對父親說:你出軌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fā)生過,作為妻子,我對你再無其它要求,只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傷害到孩子。
那一年,沈倚風也是十四歲。
十四歲,好像一個魔咒。
那晚沈倚風徹夜無眠,在臥室的露臺站了幾個小時,第二天高燒不退,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他好像已經(jīng)不太記得自己是怎么勸自己接受現(xiàn)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