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還是有在期待著什么。
“……”茭白拿出手機查看航班,“最晚的一班還來得及,你陪我去吧。”
啪嗒啪嗒的聲響一停。
“陪你去,可以。”戚以潦寬闊的肩后靠,他揉眉心,溫文爾雅,“叔叔心情不好,你讓叔叔咬一口?!?
茭白無語。好你個老變態(tài),還談條件!不是你想陪我,我給你|梯||子讓你走到我這兒來???!
戚以潦嘆息:“不行?”
茭白把頭扭到后面翻了個白眼,他轉(zhuǎn)回去,笑瞇瞇道:“行?!?
“不過,叔叔啊,”茭白頭一回這么叫戚以潦,故意拖長聲調(diào),“心情不好就咬人,這習(xí)慣不好吧?!?
“習(xí)慣是不好,”戚以潦把筆電一收,“但我也不是心情不好就咬,我只咬過一次?!避撞怀雎暳?。
出發(fā)的時候,茭白的脖子后面多了一塊咬痕,周圍皮肉都泛紅,被含|嘬出來的。
這要是ab,那他等于被臨時標(biāo)記,嘖。
不知道戚以潦能啃著“克制”二字忍多久,他快不行了,看誰先出籠。
然后呢,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茭白上飛機就躺著,一路睡到飛機落地。
章枕沒跟著,他被派到外地去了。茭白信得過戚以潦,既然他能讓章枕走,那就一定安排了穩(wěn)妥的借口。
這趟出行很簡略,為了防止動靜過大,戚以潦都沒帶保鏢,他穿休閑裝,戴著口罩跟棒球帽。
帥哥都是臉跟身材并存的,臉被擋住了,照樣帥得發(fā)光。
尤其是閱歷地位到了一定程度,沉穩(wěn)的性感魅力是從舉止間散發(fā)出來的。
茭白坐在輪椅上,鑰匙扣的小鑰匙被他搖起來,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他在看戚以潦拒絕第四個搭訕的美女。
那美女是外國人,講的是茭白聽不懂的某國語。
戚以潦不知對她說什么,她驚訝地捂住嘴,一雙放電的碧綠大眼直往茭白那瞟。
茭白冷了臉,揚聲喊:“走不走?”
戚以潦看向年輕人,唇張合間又說了什么,美女曖昧地回應(yīng),還對他握拳,擺出“加油”的手勢。
茭白猜到了戚以潦跟美女的某些交流內(nèi)容,他的臉色變了變,視線亂飛,小鑰匙也不搖了。
戚以潦過來,推著他穿過人潮,往電梯那走。
他們就像兩個普普通通的乘客,剛下飛機,待會兒就能回家,洗個澡早早睡覺。
茭白打著哈欠,身子忽地一頓,他想起來戚以潦恐高,還很嚴(yán)重。但他上了飛機以后,沒顧得上戚以潦。
戚以潦大步向前,輪椅上的人回頭看他,看了一次又看一次,眼神心虛,表情別扭,他低頭挑眉:“怎么,做錯事了?”
茭白:“……”
“要不我們?nèi)タ系禄€是哪吃點東西,歇會兒?”他淡定地提出建議。
不多時,戚以潦坐在了肯德基里面,這輩子都沒踏入過的地方。
全程都是茭白拿手機刷二維碼,點餐,他就當(dāng)自己沒看見戚以潦的不自在。
戚以潦沒怎么碰食物,他戴著耳機,偶爾看一眼對面喝奶茶啃雞翅的年輕人。眼里有費解,像個跟不上時代的長輩,不明白那有什么好吃的。
茭白沒注意戚以潦的視線,他心不在焉地想事情,原本他猜沈而銨的活躍度破50跟梁棟有關(guān),現(xiàn)在他改變想法了。
這趟或許就能送沈而銨過50關(guān)卡。
茭白吐掉雞骨頭,唏噓。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南城。
這不,還是來了。
flag就是個用來拔的玩意兒。
十點半不到,有車來接茭白跟戚以潦。
是卡倫,他在南城喝發(fā)小的喜酒,臨時接的這活。
“小弟弟,去年你都在鬼門關(guān)飄了,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還沒對我說謝謝?!笨▊惖男『佑至羝饋砹耍е觳惨性谲囬T邊,略貴氣。
茭白從善如流:“多謝?!?
“客氣了?!笨▊悡埔幌聽C染的黑色卷發(fā),“我也獲得了相應(yīng)的報酬。”
茭白的眼皮一抽,他在戚以潦把他抱起來的時候,小聲問:“卡倫要了什么?”
戚以潦將他抱進車后座:“沒什么。”
茭白一個字都不信,駕駛座那里傳來關(guān)車門聲,伴隨著卡倫懶懶洋洋的聲音:“的確沒什么,就是一整個酒窖而已?!?
“雖然最想要的四瓶已經(jīng)有了,但其他的也還可以,湊合?!彼终f。
茭白耳邊嗡嗡響。
旁邊的戚以潦喊他:“小白,過來?!?
茭白人是木的,滿腦子都是“一整個酒窖”,整個。
戚以潦掃一眼后視鏡里的卡倫,淡聲道:“開車?!?
卡倫聳聳肩,啟動車子。
“我草!”
車?yán)锉鲆宦曋淞R,茭白蹦跳起來,戚以潦及時把他撈下來,避免他撞上車頂。
一整個酒窖!茭白頭昏腦脹,人都哆嗦。
戚以潦一只手撈著他的腰,一只手劃手機:“有消息了,小白?!?
茭白立馬不哆嗦了,他把頭扭過去,入眼是一組照片。
照片里是一棟別墅的外觀,不同角度的拍了不少,周圍地勢環(huán)境都拍進去了。
茭白一眼就認(rèn)出了別墅是哪。
那是沈而銨跟禮玨同居第十年的住處。
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呢,因為“十年”是一個比較有故事性的數(shù)字。
十年過去了,他們都還在互相折磨。
戚以潦一張張照片翻完,將收到的情報點開。
沈而銨不住在這里,他一周會來一次,每次都帶著一到兩個團隊成員。
一待就是一小時左右。
今晚七點多,沈而銨獨自駕車過來了,他到現(xiàn)在都沒離開。
戚以潦的手機又來提示,是最新的照片到了。
都是偷拍的,基本都很模糊。
茭白看到一張照片,他抓住戚以潦翻照片的那只手腕部,呼吸快了幾分:“等等?!?
屏幕上的照片被茭白放下,依稀辨認(rèn)出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
那是禮玨。
瘦瘦小小一只,那股子柔弱可憐從照片里溢了出來,錯不了,就是他!
茭白的頭很疼,禮玨真的在沈而銨這兒。
搞不好是去年茭白中計之后,禮玨趁機逃走,“締夜”的一年對他來說也很可怕,能逃就逃,說不定能遇到機緣讓他逢兇化吉呢,他的想法總是天真又美好。這是他的屬性。
后面的發(fā)展就是,沈而銨的人在戚家之前抓到了逃跑的禮玨,把他帶到了南城,折磨至今。
這只是茭白的猜測,還沒確定。
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禮玨對沈而銨的偏執(zhí)是愛,沈而銨對禮玨的偏執(zhí)是恨。
偏執(zhí)100+對偏執(zhí)100+。
茭白發(fā)著呆。屏幕上的照片被一根修長食指劃過去,后面接連幾張糊掉的之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清晰的照片。
清晰到,地牢一般的房間里,沈而銨坐在椅子上面,他垂眸,認(rèn)真安靜地折著彩紙,半個蜻蜓在他指尖跳舞。
而對面的禮玨被鎖住的手腳腐爛,身下都是排泄物。
茭白感到了窒息。
小黑屋那時候,他不太清楚到底遭了多少罪,思維都是混鈍的,現(xiàn)在他變成上帝,視角變成了旁觀者,很不適,他的視野開始扭曲,眼中的禮玨變成了自己。
胃里突然往上冒酸水,茭白一下沒忍住,惡心地干嘔出聲。
戚以潦按掉手機,把他蒼白抽搐的臉捏住,轉(zhuǎn)過來,輕按在懷里:“那不是你。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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