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來人是齊子摯。他是齊家長子,齊霜的大哥。
老管家畢恭畢敬地將人迎進門,奉上茶水:“齊總,人就要下來了,您先喝點茶?!?
樓梯上的茭白有點腿軟,他不是懼怕,是騷了,騷的不是時候,騷的驚天地泣鬼神。
從他這個角度往下看,剛好可以看清男人的發(fā)頂,短硬而利落。他下了兩三層臺階,望見男人寬厚平整的肩膀,那是凜凜沉穩(wěn)的男性線條。
茭白是天生的gay,沒開發(fā)過的0,喜歡古板剛毅的那一款,他幻想他的對象在肏他的時候,面容嚴肅地叫他不要騷不要叫,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階級仇人,動作卻又猛又糙。
而樓下的齊子摯剛好是那個屬性。
茭白看《斷翅》期間,拍下他的畫洗出來,供在書桌上當了月男友。
現(xiàn)在嘛,
茭白下了樓,眼睛直直地看著男人挺括而威嚴的正裝,腦中是作者筆下的幾格畫,分別是他蓬勃的胸肌,塊壘分明的腹肌,滾著汗的緊實腰背,指骨粗大的手掌……
現(xiàn)在還是饞他身子。
但不會怎么著,茭白不想撩,他怕疼,齊子摯的非人尺寸注定跟他無緣。
不過,他們還是要建交的,因為齊子摯也是他的好友。
茭白坐在一個安全又禮貌的位置:“齊總,霜霜怎么樣了?”
齊子摯道:“有驚無險。”
“那就好。”茭白松了一口氣,他對上齊子摯的肅容,抿抿唇,“霜霜是過敏了嗎?”
“是?!?
茭白猶豫著問:“那他是……”
“黃桃。”齊子摯漆黑的目中透著鋒銳的審視。
茭白恍惚地“啊”了聲,霎然站起來,嘴唇哆嗦:“我……我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是,是我,是我的原因,我……我……”你可以去死了,你媽的好婊,嘔。
“坐下?!饼R子摯飽經風浪的眉間紋路擰成川字。
茭白眼里流出愧疚的淚水。
齊子摯深鎖劍眉,扣著茶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點幾下,那響動并不大,卻讓人心驚膽戰(zhàn),他沉沉道:“你半夜吃黃桃?”
“我餓了……是黃桃干,我不知道霜霜對它過敏……我只是吃了一小塊……我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他聞到了味道……我們離得近……”茭白語無倫次,表現(xiàn)得無措又自責。原身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齊霜對黃桃過敏的,所以他不慌。他坦然承認,坦然地描述實情,一切都是碰巧而已。也只有這個可能性。
“據我所知,你住在這里,不外出?!饼R子摯道。
茭白撕扯著食指的倒刺,原身確實是被關在沁心園,沈老太的意思是,不止他,齊霜也要待在園子里,可齊霜背后有齊家,原身背后只有命運之手,因此齊霜能照常上學,原身不行,昨晚是他住進來后的第一次出門。
齊子摯強大迫人的氣場迸發(fā)出去:“我問過康叔,最近整個園子,沒有誰吃黃桃?!?
那句話里裹著嚴苛的質問,你的黃桃干哪來的,誰給你的。
“昨晚先生帶我去會友,”茭白把拽出血的手指放進嘴里,吮了吮,“包間里有黃桃干,我偷偷拿了一袋,就那么揣回來了?!?
齊子摯出去打電話確認。
茭白往椅子里窩了窩,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男人粗壯結實的腿部,你別給我罪受,我就不算計你。
齊子摯掛了電話返回客廳:“你跟我去醫(yī)院?!?
“明天可以嗎?”茭白垂著睫毛,屁股小幅度地在椅子上挪了挪,一副坐著不太舒服的樣子。這神態(tài)有明顯的指向性。
齊子驍是個正人君子,沒有露出鄙夷跟厭惡,只道:“明早八點,我的司機來接你?!?
“齊總慢走。”茭白喊完,無視老管家不敢置信齊子摯就這么放過他的眼神,慢慢吞吞地往樓上走,他走路的姿勢略顯吃力,純粹是因為膝蓋疼。
老管家不知道啊,他想歪了,腳步匆匆地回房打給老太太,匯報情況。
茭白燙到柔軟的床上,手壓著被子,他閉上眼睛,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面記賬。
1:齊霜要撞死原身,被我化解了,我把齊霜送進了醫(yī)院,起碼要掛三天水。
2:沈寄要我伺候穿鞋,還逼我下跪,讓我舊傷復發(fā),遭了大罪,這筆帳要慢慢算。
3:梁棟那小子蛋蛋受驚,他吃了虧,不會輕易放過我,下次見面,我要先下手。
不過,梁棟還在上高中,只要茭白不離開沁心園,跟他碰上的幾率基本為零。
茭白翻翻手機,換了個密碼,睡覺。
原劇情里,原主已經死了,齊霜也不會進醫(yī)院,很顯然,蝴蝶效應已經發(fā)生了,今后會怎樣呢……
茭白打起了呼嚕。
進漫畫世界的第一個晚上,茭白被噩夢纏身,醒來萎靡成了一團。
齊家的司機八點到,載他去了醫(yī)院,同行的還有齊子摯的秘書,廖女士。
一樓扶梯那里有騷動,茭白靠近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看美女。
那美女是背對著他的,海藻般的烏黑長發(fā)披散在身后,發(fā)尾貼著盈盈一握的纖腰,身段妖嬈火辣,她轉身抬頭的那一刻,周圍響起吸氣聲,不少人忍不住拍下她清純又風騷的相貌。
茭白停下了腳步。
我草,美女竟然是小辣椒!
茭白的腦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昨晚小辣椒躺在凌亂大床上的畫面,他抹一下鼻子,眼前多了一雙細跟紅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