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岡村寧次的辦公室里。
中盤的纏斗終于是分出了結(jié)果,宇佐美隆圍剿岡村寧次的大龍不成,反而讓自己的大龍陷入到險境。
面對岡村寧次的追殺,宇佐美隆是狡盡腦汁,百般突圍。
岡村寧次一邊追殺,一邊搶占實地,一邊還不忘調(diào)侃宇佐美隆:“宇佐美君,你別只顧著大龍?zhí)用?,邊上實地已?jīng)被我搶光了?!?
“實地?”宇佐美隆苦笑搖頭,說,“這會我哪里還顧得上實地,如果這條大龍跑不出去,局面直接就崩壞了,還是保命要緊?!?
“呵呵,你這就是典型的顧頭不顧腚……”
說到這,岡村寧次的聲音突然之間就停住。
那情形,就好像是一只正在嘎嘎叫的公雞,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宇佐美隆好半天沒有聽到岡村寧次的聲音,忍不住問道:“司令官閣下,你怎么突然之間不說話了?”
一抬頭,宇佐美隆就看到岡村寧次的黑臉。
但只見,岡村寧次的一張臉已經(jīng)黑成鍋底。
“司令官閣下,你怎么了?”宇佐美隆愕然道。
岡村寧次的眼珠轉(zhuǎn)動了下,終于從剛才的呆滯神情中恢復過來,旋即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哀嘆,再然后,噗的一聲就往棋盤上吐了一口血。
“司令官閣下!”宇佐美隆不由得大吃一驚,急起身往外面大吼,“醫(yī)務兵……”
“不用,宇佐美君,別叫,我沒事,我沒事?!睂鍖幋螀s趕緊制止宇佐美隆,然后捂著心口說道,“我真沒事。”
“司令官閣下,你真沒事?”
宇佐美隆卻不太相信,都吐血了,還說沒事?
“我真的沒事?!睂鍖幋伟@一聲,又說道,“就是剛剛想到一個問題,急的?!?
宇佐美隆輕呃了一聲,小聲問道:“司令官閣下想到了什么問題?竟然急成這樣?”
“義烏之戰(zhàn)?!睂鍖幋西鋈徽f道,“剛才你的一席話把我無意中點醒了,我發(fā)現(xiàn),我們漏算了一點,重要的一點!”
“漏算一點?”宇佐美隆茫然道,“哪點?”
“近衛(wèi)師團的戰(zhàn)心!”岡村寧次道,“你剛才只顧著做活大龍,顧不上邊上的實地,卻讓我猛然反應過來,近衛(wèi)師團在突圍后,恐怕也是顧不上向支那軍反擊,而只會慶幸得以逃出生天,如此一來,非但無法形成助力,反而會削弱增援各部的戰(zhàn)斗力?!?
“不能夠吧?”宇佐美隆愣了一下,旋即又搖頭說,“就算近衛(wèi)師團突出重圍后,會出現(xiàn)戰(zhàn)心下降情形,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因為在他們突出包圍圈之前,支那軍就已經(jīng)在皇軍的內(nèi)外夾擊之下,土崩瓦解潰不成軍了?!?
“宇佐美君,你錯了。”岡村寧次搖頭說,“不會的。”
停頓了一下,岡村寧次又黯然說道:“鐘毅的部隊,不會那么容易崩潰的,事實不要說鐘毅,既便是薛岳的部隊,也沒那么容易崩潰!這幾年,皇軍固然在飛速進步,支那軍的戰(zhàn)斗力其實也在快速提高。”
“尤其是浙省的第41集團軍以及第10集團軍,無論訓練還是士兵的身體素質(zhì),相比皇軍已經(jīng)毫不遜色,從單兵戰(zhàn)斗力而論,早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一比三甚至于一比五了,現(xiàn)在充其量也就一比二,而且還是十分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