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晟云邁入房門,周身帶著一抹淡淡的柔光,面容依舊溫潤如玉。
“老四,這次你的確過了,若不是音音救你,只怕你會徹底墮入地獄?!?
蘇晟銘平日里最看不慣蘇晟云,畢竟他們是雙胞胎,憑什么因為他身子柔弱就能得到娘親那么多的關(guān)愛?
所以,蘇晟云說話,他必反駁。
可今日卻格外安靜。
蘇晟銘垂首似乎真的在認(rèn)真思量,而后問道:“蘇晟云,若是我走了你真的能照顧好娘親、大哥還有音音嗎?”
“那是當(dāng)然,怎么,你信不過我?”蘇晟云不服地瞪他一眼。
“我肯定信不過你還需要問嗎?”
“就你還信不過我?憑什么?”
“憑你眼里只有那些詩書,對其他事物從來都是漠不關(guān)心,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他這話說得沒錯,從前蘇晟云的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陸婉君操勞過度幾次暈倒,都是蘇晟銘和蘇闌音陪伴在身邊。
蘇晟眼盲四肢也筋脈盡斷不能來就算了,可蘇晟云身體健康,哪怕知道了也不會去看望,最多派人送點(diǎn)吃的,還是下人準(zhǔn)備的。
他冷漠地只專注自己在乎的事,這自私的一面,像極了蘇蘇永成。
可自從蘇闌音落水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總是跑到他的書房去煩她。
一開始他還有些不適應(yīng),不耐煩地讓她回碎月軒別來打擾自己。
可蘇闌音并不聽話,反而每次都按時按點(diǎn)的來騷擾他,還會帶親手釀的果酒。
用了大概七八天,蘇晟云便習(xí)慣了六妹來鬧的日子,手里的書也不再那般有趣。
直到蘇闌音突然不來了,他反而很不習(xí)慣,然后走出院子開始去碎月軒找妹妹聊天。
就這么一來二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前有多冷漠。
“音音她教會了我很多,你放心,如今的我也是有人情味的,不會再忽視身邊人了?!?
見他如此嚴(yán)肅認(rèn)真,蘇晟銘仍然保持一絲懷疑。
直到,蘇晟云從身后拿出一塊上好的紫心木雕吊墜。
那是當(dāng)年他身子虛弱多病時陸婉君上了萬介山三跪九叩求來的,據(jù)說可以驅(qū)魔辟邪。
蘇晟銘懂事后得知自己沒有,鬧了好大的別扭,甚至爬到樹上威脅陸婉君要跳下來把自己摔死。
最后,他被一群小廝拽了下來,陸婉君非但沒有安撫,還把他屁股都打腫了。
因此他最想得到的就是蘇晟云這塊紫心木所制的辟邪墜,這算是他兒時到如今的一種執(zhí)念。
若是以前蘇晟云是斷然不會把自己的寶貝拿到他面前,畢竟他要防著蘇晟銘隨時發(fā)瘋將他的墜子弄壞。
可這一次,他直接大大方方亮在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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