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上車。”齊攸低頭看了荀卿染一眼。
荀卿染裝作不勝酒力,由著齊攸扶著她上了馬車。
楊庭俊又要和齊攸說話,齊攸以荀卿染身體不適,急著回家為由,告辭出來。
回到安國公府,齊攸去書房和齊二老爺說話,荀卿染則先到宜年居來。
宜年居上房內(nèi)熱熱鬧鬧坐了一屋子的人。大太太、齊二夫人,大*奶、****奶、三奶奶幾個(gè)圍坐在容氏的榻前。旁邊矮榻上,坐著齊婉容、齊婉麗幾個(gè)女孩子,大家正在說齊婉容出嫁的事。
荀卿染給容氏請(qǐng)安,容氏略問了幾句,就讓荀卿染在一邊坐下。
“正商量你五妹妹出嫁的事,你也聽聽?!比菔舷蜍髑淙镜溃洲D(zhuǎn)向眾人:“我還是老例,拿出一千兩來。給五丫頭置辦嫁妝,做個(gè)添補(bǔ),剩下的大頭兒,你們做父母的自己看著辦。我只一句話,咱們家的女孩子,不能讓人小看了?!?
“還不快謝過老太太?!饼R婉容的生母趙姨娘,正站在矮榻旁,笑著對(duì)齊婉容道。
齊婉容聽了容氏說一千兩,眼睛早就一亮,也顧不得害羞,便起身向容氏道謝。
“快起來。都是我的孫女,我一樣的疼。你嫁過去,要記得你是安國公府的姑娘,說話行事,想想安國公府的體面?!?
“是,孫女絕不會(huì)丟了咱們齊府的臉?!饼R婉容道。
“那這采辦嫁妝的事……”大太太問道。
容氏看了一眼齊****奶。
“這個(gè)月,有康郡王太妃、忠敬侯府夫人、靖遠(yuǎn)郡王妃,幾位王妃誥命的壽誕都趕在一起,這壽禮一點(diǎn)差錯(cuò)都出不得,家里剛辦完四爺?shù)南彩?,也有好些事要收拾。五妹妹這是件大事,我早想著攬到身上,如今怕是不行了?!饼R****奶忙笑著道。
“****奶別這樣說。誰不知道****奶能干,這些事,在別人自然忙不過來,在****奶手里,卻不過是三兩下的事,****奶就為你這妹妹多操些心罷。”趙姨娘忙上前來陪笑說道。
“這里說事,哪有你插嘴的地方,還不退下去。”大太太瞪了趙姨娘一眼。
“三弟妹是不是有話說?!饼R****奶看著一邊有些坐立不安的齊三奶奶。
齊三奶奶站起來,“若是老太太信得過,這差事就交給我吧?!?
大太太也在旁邊道,“就交給老三媳婦吧,她如今歷練的越發(fā)老練了。況且還有我,少不得我這老胳膊老腿,也活動(dòng)活動(dòng)?!?
大太太和三奶奶這樣說,別人也無話,這事就這樣定下來。
荀卿染在一旁瞧著,大太太和三奶奶都喜氣洋洋,趙姨娘被斥退出去,只有齊婉容垂著頭,咬著嘴唇,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荀卿染回寧遠(yuǎn)居換了衣裳,便又往祈年堂這邊來。
齊二夫人正喝茶。
“方才老太太那人多,我也沒問你。你們老爺和太太還好吧,可遇到了什么事?”
“……太太知道四妹妹留了牌子,很是歡喜。后來大姐姐家派了個(gè)媳婦子來。似乎說什么事,我不方便在跟前。再回去時(shí),太太不知怎么,似乎有些不好。她身邊只有一個(gè)常嬤嬤,事情多的忙不過來,我便留了佟家的服侍太太幾天,也算替我和四爺盡盡孝道?!?
佟家的沒有跟回來,這個(gè)總要有個(gè)解釋。
“還遇到了楊家的人?是哪個(gè),她和你說了什么沒有?”齊二夫人又問道。
“是個(gè)媳婦子,并不認(rèn)識(shí)。只替她們奶奶問我好?!?
齊二夫人哦了一聲,又問“你大姐夫也去了?”
荀卿染點(diǎn)頭,“是的,出來時(shí)在二門碰到了?!?
“他可說了什么?”齊二夫人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大嫂送我出來,大姐夫客套了兩句,就各自分開了。”
齊二夫人沉吟片刻,“你這大姐夫和老四同做侍衛(wèi),如今又是正經(jīng)的親戚。你們姐妹也要互相照拂,以后有機(jī)會(huì)多來往,總有好處。”
荀卿染忙應(yīng)了。
齊攸只有三天的婚嫁,明天一早就要進(jìn)宮去當(dāng)差。這天吃過晚飯,宋嬤嬤就來請(qǐng)示荀卿染,要準(zhǔn)備齊攸當(dāng)差要帶的物件。荀卿染知道宋嬤嬤是做熟了的,就讓宋嬤嬤帶著香櫞和采芹幾個(gè)打點(diǎn),她只在旁邊看著。
屋內(nèi)燃起燈燭,宋嬤嬤帶著人退了出去,只留下荀卿染和齊攸兩人相對(duì)。
荀卿染心里有些忐忑。她對(duì)于荀家沒有歸屬感,但是她姓荀,這是很無奈的事。今天,荀家的家丑就這樣曝光在齊攸眼前,不知道齊攸會(huì)怎么想。
“四哥哥,今天的事,是不是很難看。咱們,咱們家里,以后不要有這種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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