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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在路上走著,手里頭還提著一個小水壺。原是泡茶的水沒了,荔枝得去打些泉水來。
然而泉水是打著了,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荔枝走在路上,走的云里霧里。她有心想要回去,然而越著急越找不到。
就在荔枝想要退回去再找路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的樹枝上傳來了一個聲音:“付錢!付錢!”
荔枝順著聲音抬頭一看,正好和低下頭的鷯哥對上了眼睛。
荔枝:“……你怎么在這兒。”
最近這個鳥兒怎么無處不在!
鷯哥當(dāng)然也認(rèn)識荔枝,撲棱了一下翅膀就停在了荔枝的肩頭,什么也不管,只是繼續(xù)喊:“付錢付錢!”
荔枝有些好笑地彈了一下鷯哥的翅膀:“付錢?付什么錢?先讓你的主子把珠花還我再說。”
柳湘蓮躲在那兒,聽到這話,心中驀地一動。
“這到底要往哪兒走???”荔枝嘆了口氣,繼續(xù)打量周圍,“你知道往哪兒走嗎?”
鷯哥十分無辜地看著荔枝,不開口了。
荔枝翻了個白眼,低聲嘀咕:“我就知道你也靠不住。”
柳湘蓮聽著荔枝的自自語,心里面又是驚訝,又是好奇。他實(shí)在是按捺不住,想要看看這女子的模樣,便小心翼翼地從假山后頭微微探了些腦袋出來。
荔枝正背對著他,自然是瞧不見柳湘蓮的,然而好死不死,鷯哥在荔枝的肩膀上撲棱一下,直接就轉(zhuǎn)了個個兒。
和鷯哥的雙眼對上的那一瞬間,柳湘蓮便心里一沉,暗叫不好,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鷯哥看到了主人,翅膀一扇,像顆小炮彈一樣,就沖著柳湘蓮飛了過去。荔枝只覺得自己肩膀上一輕,鷯哥突然飛走了,她也跟著下意識地轉(zhuǎn)過了身來。
下一秒,荔枝便看到一個穿著藍(lán)袍子的少年,頭上停著一只鳥,正躲在她的身后假山陰影里,探出了半個頭來,和她面面相覷。
荔枝:……
氣氛一時間很尷尬,柳湘蓮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要說什么。然而停在他腦袋上的鷯哥還不知道眼前發(fā)生了什么,正得意洋洋地用鳥喙梳理自己的羽毛,理的高興了,鷯哥又喊了一聲:“珠花!”
荔枝看看鷯哥,又看看柳湘蓮。柳湘蓮冷汗都快下來了,他趕緊從假山陰影里走了出來,同時一把薅下腦袋上的鷯哥,抓著鷯哥對荔枝見了禮:“唐突姑娘了,還望姑娘莫怪?!?
荔枝趕緊回禮,她行的是下人的禮,說話也十分恭敬:“是奴婢擾了公子的雅興,還請公子莫要見怪?!?
柳湘蓮一怔。
然而荔枝并不給他機(jī)會,她又說道:“公子還請止步,我家主子正在西園賞花,前頭想來已經(jīng)封上了,若是公子誤闖了什么地方,反到不美?!?
柳湘蓮的一腔熱情,被荔枝的冷淡態(tài)度澆滅了大半,他本身也是個很傲氣的人,此刻不禁有些不快:“嗯,我知曉了,你自去吧?!?
荔枝又對著柳湘蓮行了一禮,這才拎著小水壺離開了。
柳湘蓮一個人站在原地,獨(dú)自氣悶了好一會兒,他舉起手里頭的鷯哥,低聲說道:“她是哪家的丫鬟啊?你真的是從她那兒討的吃食?別是認(rèn)錯了吧?”
鷯哥不吱聲,任由柳湘蓮翻來覆去。
柳湘蓮狠狠地嘆了口氣,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想走的時候,卻聽到背后傳來了細(xì)碎的腳步聲。
柳湘蓮回頭一看,只見拎著水壺的荔枝正站在他背后,她似乎也沒有想到還會見到柳湘蓮,先是驚訝地往后退了兩步,接著又趕緊打量四周。
……完了,繞了一圈,不僅沒找到去路,反而繞回了原地。
沉默了良久,荔枝還是低了頭:“……公子,敢問哪條路能通往涼亭?”
作者有話要說:猝不及防地見了一面,然而荔枝并沒有什么想法
所以說網(wǎng)友真的忌諱見面,說不定就是見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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