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李小柔正睡在方素素溫暖的懷中。

睜眼就對上方素素眨也不眨的眼睛，怎么回事？昨晚不是坐在沙發(fā)上等方詩雨嗎？

“詩雨，你醒啦！”方素素慈愛地望著她。

“阿姨，我怎么會睡在床上？”

方詩雨走進來，接過話茬，“昨晚我回來，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我媽把你抱到床上去的，還好，你不重，要不然，我還擔心她會把你摔到地上呢?！?

“阿姨不是睡著了嗎？”李小柔從方素素懷里掙扎出來。

“她習慣了，沒犯病時，她也早早就睡了，但她會算著時間起來等我，就算她神智再不清醒，她也會在那個時間起來，雖然搞不清為什么要起來，但她的潛意識里，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做一樣，雷打不動的就起來了。”

“母愛真?zhèn)ゴ?！”李小柔感嘆，一個瘋子，居然也能把那種習慣成自然的愛表現(xiàn)淋漓盡致，這世間還有什么愛能如此偉大嗎？

“是??！”方詩雨泛著淚花幽幽地說：“不管我多晚回來，只要聽到開門聲，她的心就會安靜下來，神情也不會那樣燥動不安。就像昨晚，糊涂得連誰是她女兒都搞不清，可她那習慣成自然的潛意識里，還是會有這樣的訊息，我看到她一直叫你詩雨，整個晚上都摟著你在睡覺，所以就沒把她叫過來睡，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李小柔哪會是這種人，如果有半點瞧不起這對母女，她昨天就不會大發(fā)什么善心留在這里了，她的心已被相依為命的母女所觸動，又怎么會嫌棄和介意呢？

“謝謝小柔姐！”方詩雨坐到床邊，“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吃早餐，吃完了再去找工作，在深圳這個地方，找工作時不要太挑剔，先工作一段時間，積累一些經(jīng)驗再說，雖然我沒去找過工作，但經(jīng)?？吹接泻枚嗔髀浣诸^的打工者，俗話說，放下架子不餓肚子?！?

“我知道?！崩钚∪嵝那槌林?，放下架子不餓肚子這樣的話居然從一個十八的女孩口中說出，其中滋味實在是難以說，在生存背景下，她所經(jīng)歷的人生實在是太凄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