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驕陽,劇組迎來最后一場戲,拍完這場,《無畏》就要正式殺青了。
天熱得不行,汗水不停地往外冒,所有群演都在補妝,導(dǎo)演在那吼:“好了沒?好了嗎?穿個婚紗是要多久?”
那頭場記大喊:“馬上馬上,出來了?!?
導(dǎo)演招呼霍希和群演:“準(zhǔn)備就位?!?
草坪盡頭,一身白色婚紗的盛喬捧著捧花走過來,助理在旁邊提裙擺的提裙擺,牽頭紗的牽頭紗,走到指定的位置,鏡頭前推,導(dǎo)演正要喊“action”,妝發(fā)老師說:“等一下!再補個口紅!”
導(dǎo)演:“快點!”
盛喬又緊張又熱。
雖然是拍戲,可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穿上婚紗,而在紅毯那頭等她的人,是她愛豆。嗚,太刺激了。
妝發(fā)老師給她補了口紅,又拿粉餅補妝擦汗,交代道:“爭取一遍過啊!不然妝要花了!”
所有人就位,場記板啪一聲敲下,現(xiàn)場掌聲伴著婚禮甜美的bgm驟然響起。
她捧著捧花,看向臺上一身西裝緩步走來的霍希。
他是笑著的。
他走向她,走近她,在她面前站定,然后撩開她雪白的頭紗。她一瞬不瞬看著他,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他伸出手來,低笑道:“把手給我。”
她聽話得把手放到他手掌,然后十指相扣?;槎Y進行曲和玫瑰花雨適時出現(xiàn),周圍都是喜悅的歡呼和掌聲。
一時之間,竟然讓她有種真的要嫁給他的錯覺。
主持人是張文均。小伙兒笑得跟結(jié)婚的是他自己一樣,拿著話筒大喊:“虛的過程咱們就不搞了,直接親!”
群演紛紛附和。
霍希威脅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朝他勾勾,張文均立刻把話筒遞過來。他低頭看面前有些緊張的女孩,“聶傾,你愿意嫁給我嗎?”
她眼睛一眨不眨,眼眶卻漸漸泛紅,好半天,輕聲說:“我愿意?!?
他俯身過去,手指從她發(fā)間插過,深深擁吻她柔軟的唇。
……
導(dǎo)演:“咔!過了!殺青!”
整個劇組頓時一片歡呼。
張文均一邊脫被汗水浸濕的外套一邊吼:“啊啊啊啊終于殺青了?。?!”
霍希松手放開她,笑著在她頭頂摸了摸,“辛苦了?!?
她抹抹眼睛,也笑起來:“不辛苦,霍希,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謝謝你在戲里圓了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導(dǎo)演拿著喇叭大喊:“晚上殺青宴,全員到場,誰都不準(zhǔn)缺席,咱們不醉不歸!”
歷時三個月的大型現(xiàn)代職業(yè)劇《無畏》,就在這場完美的婚禮中正式殺青了。這部劇是今年的大制作,各方播出平臺早就談好了,預(yù)計上線時間是十月。
這是盛喬成為演員后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部戲,她的進步和成長可以用飛速來形容。王導(dǎo)說年末要拿這部劇去沖金視獎的話,也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在娛樂圈浮浮沉沉幾十年,他識人最準(zhǔn),早先識了霍希,如今識得盛喬。對于這部劇的前景,他還是很看好的。
傍晚時分,《無畏》官博就發(fā)布了殺青微博,各大主演紛紛轉(zhuǎn)發(fā),各家粉絲齊齊響應(yīng),上了一波熱搜,獲勝cp再次集體高潮。
殺青宴辦得聲勢浩大,一輪輪吃下來喝下來,已經(jīng)是深夜了。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杭州,貝明凡那堆了好幾個通告,就等她殺青回去趕。
也不知道霍希什么時候出國,走之前能不能再見一面。
霍希跟導(dǎo)演還有事聊,后半夜才回來。她洗漱之后也一直沒睡,想著或許這就是出國前的最后一面,要好好告?zhèn)€別才行。
他倆住一層樓,對門,聽到聲響,她一跟頭翻起來,趕在霍希進屋之前拉開了門。
霍希剛刷了門卡,聽見身后開門,回過頭來。
盛喬光著腳站在門口,穿著一套白色的小熊睡衣,短發(fā)亂糟糟的,眼睛卻亮。夜深人靜,怕驚到什么,她用氣音小聲問他:“霍希,你什么時候出國呀?”
他又拉上門,回身走到她面前,“進去吧,鞋也不穿?!?
她聽話走回房內(nèi),去臥室穿了鞋,又噠噠噠跑出來?;粝=o自己倒了杯熱水,坐在沙發(fā)上小口喝。
她在他對面坐下來,雙腿盤在沙發(fā)上,雙手托著腮,又問:“霍希,你什么時候出國呀?明天回北京嗎?”
“一周后,明天去香港拍個廣告,走之前還有點工作要收尾?!?
她“哦”了一聲,想到分別,神情落寞,想了想,還是打起精神道:“去之前要查好當(dāng)?shù)氐臍鉁?,帶好衣服千萬別感冒了呀。要是不習(xí)慣國外的口味,可以找個臨時生活助理給你做飯。半年時間還是挺長的,你有朋友在那邊嗎?不要一個人太孤單了?!?
絮絮叨叨交代了半天,又覺得自己好像管得有點寬,低著頭小聲說:“我……我有點啰嗦,你不要嫌我煩。”
霍希一直靜靜看著她,等她說完了,突然低聲問:“你會想我嗎?”
她一下抬頭:“當(dāng)然會?。 泵蛄讼伦?,有點委屈:“你都還沒走,我就已經(jīng)開始想了。”
他手指緊了緊,忍住去抱她的沖動,只伸手在她小腦袋上摸了摸,低聲說:“我也會想你的?!?
她心尖尖上最柔軟的那個地方,輕輕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