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興國瞇著眼睛,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馮源忙幫著他點燃了。楊興國吸了兩口,有深意的笑道:“哦?這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楊小寶就是個村婦女主任,再折騰又能怎么樣?不急,咱們以不變應(yīng)萬變,只要是盯住了柳時元就沒有錯。”
馮源轉(zhuǎn)著小眼睛,滿臉的壞笑:“那就這么任由著楊小寶折騰去嗎?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楊興國擺擺手,大笑道:“不管楊小寶是誰的人,總是個小人物,就這么將他一腳給踩死了,你不認(rèn)為就太沒有意思了嗎?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我就看看楊小寶到底有多經(jīng)摔!不過,先給他點苦頭嘗嘗也未嘗不可。前幾天,有人往林業(yè)管理站打投訴電話了,蘆花村涉嫌非法狩獵,已經(jīng)觸犯了相關(guān)法律,老許已經(jīng)跟我說了,問我怎么辦。你認(rèn)為呢?”
馮源做了個“切”的手勢,陰笑道:“那咱們就給楊小寶來這么一下子?”
楊興國嘆聲道:“行倒是行,不過,蘆花村是咱們鎮(zhèn)子的貧困村,老是給鎮(zhèn)里拖后腿了。這次,蘆花村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咱們就一刀砍下去,有點太狠了。”
馮源狠聲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咱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對付楊小寶,關(guān)鍵是斬斷柳時元的枝枝蔓蔓,只有這樣才能夠逐步消弱他的勢力?!?
楊興國點頭道:“行,這事兒就交給你和老許去辦了。對了,別忘記先知會柳時元一聲,讓他有力氣也使不出來。哈哈!”
兩個人互望了一眼,是滿臉的奸笑。
混在仕途上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尤其像是楊興國、馮源這樣的人,上面要巴結(jié)縣領(lǐng)導(dǎo),還要在下面的科員、辦事員、干事中樹立威嚴(yán),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相比較而,小寶的道路還長著呢。
一直走出了招待所,楊小寶在房屋和房屋間的拐角處,狠狠地撒了一泡尿。奶奶個腿的,這幫犢子沒一個是好玩意兒,柳時元和楊興國的爭斗,咋還把自己給攪和進(jìn)去了?想我楊小寶這樣一個老實巴交、不斷進(jìn)取的大好青年,豈能淪為他們掌中的玩物……哼哼,這幾天不知道村子怎么樣了,還是趕緊去看看盧巧巧要緊。
剛好是星期天集市,楊小寶點燃一根煙叼在嘴上,轉(zhuǎn)了個彎,就拐進(jìn)了集市中。
每逢周三、周六、周日趕集的日子,沙河鎮(zhèn)的街道上處處都擠滿了人群。有從各個村子上來買點東西,或者是倒騰點蔬菜、瓜果梨桃的;還有從縣里或者是其他鄉(xiāng)鎮(zhèn)過來,做小買賣的商販,廉價的衣服、電子產(chǎn)品、鍋碗瓢盆等等是應(yīng)有盡有。更多的,則是賣小吃的,一籠籠熱氣騰騰的包子,在油鍋中翻滾著的油條,水餃,餡餅,大麻花……每種小吃的攤位前都圍著一群人,大口地吞吃著。
改革春風(fēng)吹遍神州大地,老百姓的心也都跟著活泛了起來,單單只是守著那幾畝地混生活,溫飽都是個問題,誰都想著多賺點錢。有門路的走門路,沒有門口的想著法兒的弄點外快。在這些人中,蘆花村無疑是干得最為出色,最有成績的。只不過是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提起蘆花村的人,誰敢不挑個大拇指!
沒多大會兒工夫,楊小寶就來到了蘆花村土特產(chǎn)品唯一指定銷售點,這里人群攢動,銷售場面異常火爆。就這么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蘆花村土特產(chǎn)銷售點在沙河鎮(zhèn),已然有了一定的規(guī)模和市場,價格低、質(zhì)量好,每個來沙河鎮(zhèn)購物的人首選。這次來銷售的人中有牛二,反而是沒有看到盧巧巧,這讓楊小寶有些意外。
擠到了攤位邊,楊小寶笑道:“牛二,生意挺不錯的嘛,你怎么出來搞銷售了?”
“哎呀,是寶爺。”牛二咧嘴笑著,嘿嘿道:“這不是生意太火了嘛,家中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搞定了,就來幫著巧巧搞銷售這塊了。”
“哦?巧巧呢?怎么沒有看到她?”
“難道你不知道嗎?”牛二迷惑地望著楊小寶,笑道:“林支書的女兒林婉兒不是考上了大學(xué)嘛,昨天就辦了喜宴。剛才,林婉兒過來把巧巧給叫過去了,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
“什……什么?”這可是完全出乎于楊小寶的意料之外,林婉兒這么做肯定就是想躲著自己。明知道自己不在村子,趕緊將喜宴給辦了,那……那她找盧巧巧又有什么事情?小寶急道:“牛二,你知道林婉兒和盧巧巧去哪兒了嗎?我去找找?!?
牛二搖頭道:“我哪里知道呀!要不,你就在這兒等等,巧巧等會兒肯定會回來的。”
真的要等她回來,就什么都晚了。楊小寶顧不得再跟牛二閑扯淡,忙起身扎入了人群中,在集市上來回奔走,尋找了起來。這是中午的時間,她們又是兩個女孩子,應(yīng)該是在小吃部邊吃著邊聊著才對。每個店面都沒有錯過,可哪里有二人的影子。關(guān)鍵是,集市上的人太多了,熙熙攘攘,幾乎是連空隙都沒有。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楊小寶在集市上都賺了兩圈兒了,只能是悻悻地回到了銷售點。一眼就看到了身材嬌小、梳著麻花辮的盧巧巧,她的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上滲著汗水,連耳根和脖頸都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紅暈。這分明是喝酒了!楊小寶忙疾奔過去,上前抓著盧巧巧的胳膊,急道:“巧巧,你……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幾圈兒都沒有找到你?!保ㄎ赐甏m(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