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把藥喝下了,只為了讓她可以平安。夏琪只覺得眼眶越來越熱,眼淚不斷地從眼眶中滾落下來,落到唇邊,又苦又澀。
君海心頓了頓,繼續(xù)道,“當我接到白逐云的電話趕過去的時候,謹就像你曾經照片中看到的那樣,藥性發(fā)作,根本控制不住身體的本能,可是就算這樣,他口中喊的也是你的名字,而沒有去碰其他的人。”
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得到這一點呢?君海心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時候的她,無比清楚地明白著夏琪在謹心中的地位。在那樣強力藥物的刺激下,人幾乎只剩下了本能,可是謹的本能,卻是只要夏琪。
“后來后來謹是怎么”夏琪的唇顫了顫,想知道結果,可是又有些害怕聽到,怕聽到的,是他更痛苦的經歷。
“后來他被送去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里昏迷了一天一夜,全身嚴重脫力,而他的x器,被他自己嚴重扯傷,差點廢掉?!蹦菚r候,君家差點要去和白門拼命,事后,君家直接出手,端掉了白門十來個據點。
只要一想到那時候的情景,君海心就會有著陣陣的愧疚,“謹蘇醒之后,卻一直都發(fā)著低燒,而且極度厭惡旁人的碰觸,只要有人一碰他,他就會不停地嘔吐,就算胃里什么東西都吐光了,還是會繼續(xù)嘔吐。這種神經性嘔吐,讓他在很短的時間內,瘦得幾乎皮包骨頭?!?
夏琪的淚落得更兇了,只覺得這會兒眼前一陣模糊,心臟像是被無數把利刀在不斷地刺著、砍著,讓她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著一種劇痛。
“那時候,大家都怕謹會撐不下去,曾經想過去找你來,可是謹不許君家的任何一個人去把你找來,每晚都要抱著你的東西才能入睡。直到有一天,我對他說,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萬一的話,你這輩子也永遠不會平安。他才開始逐漸克服著嘔吐,活了下來的。”君海心繼續(xù)道,而她沒有說的,則是,如果謹真的活不下去的話,她會去找白逐云同歸于盡。
君家的人,從來都不會允許別人欺負到頭上來,而她,找不到命依,所以最在乎的,只剩下家人了。
夏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君海心的辦公室的,她的腦海中,只是不斷地回蕩著君海心說的那些話。
她從來不知道,謹都曾經經歷過這些,那時候,當她因為離開了他,因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而開心不已,甚至自我慶祝的時候,他卻是為了她而苦苦在生死邊緣上掙扎著。
從小到大,她總是抱怨著,因為他的存在,她大多數時間,只能圍著他轉,沒辦法交到什么朋友,老是挨老媽地訓。
她抱怨著他的霸道,他的專制,卻從來沒有去想過,他,幾乎是在為她而活。
謹,謹!
她的淚落得更兇了,她沒有辦法去想象,他嘔吐的樣子,他瘦得皮包骨頭的樣子,還有他掙扎在死亡邊緣的樣子
當陸小絮在病房門口,好不容易等到夏琪的時候,就看到好友哭得和個淚人似的,滿臉都是眼淚。
陸小絮嚇了一跳,她從沒見過夏琪哭得這么慘,就算夏琪上次來不知道為什么事兒,和君謹分開,住到她宿舍的時候,眼淚掉得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