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處長很不高興,天道崩裂這事兒已經(jīng)夠他忙的了,這種時候陰曹司的投胎鬼居然還來湊熱鬧,還當著寧天公司那么多合作伙伴的面,這是不給他們處里長臉啊。
升級為半事業(yè)單位以后,太倉宗就時常跟本地城隍司聯(lián)動,前些日子幫助黑無常跟人間警察局搭上關(guān)系后,聽說現(xiàn)在雙方合作已上正軌了,不少冤死的鬼魂都在京城城隍的幫助下得以直接到警察局伸冤。當事鬼直接輔助破案,這對案件進展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就這么短短一段時間,聽說就已經(jīng)有不少懸而未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無頭命案被宣告破獲。這可是兩界政府都前所未有過的好政績,導致陰曹司對太倉宗越發(fā)地重視,最近常常發(fā)來嘉獎。黑無常更是親口邀請過衛(wèi)西可以帶著太倉宗優(yōu)秀員工們?nèi)ホ憾紖⒓娱惲_殿的年會,還承諾年后會將陰曹司與太倉宗的新合作提上日程。
新合作指的是什么呢——近幾十年陽間人口老齡化問題加上出生率下降,導致地府里陰宅不夠住,陰曹司才會推出容許部分排隊等待投胎的陰魂暫居陽間的政策??上н@雖然解決了一部分居住壓力,被獲準滯留的陰魂卻因為各種條約在陽間生活得束手束腳。它們既不能擾亂陽間治安,也不能成群結(jié)隊地活動,因此缺少社交,生活非常乏味,并且對拉動地府gdp也毫無貢獻。
衛(wèi)西當時就想啊,自家公司正缺人,這些暫居陽間的陰魂雖然由于早晚要投胎的關(guān)系不能成為宗門未來長久的固定員工,可做一些流動性比較大,沒有升遷未來,困難度不太高的普通工作還是可以的。比如在鬼屋里嚇嚇人,去總公司幫忙做點雜工,或者拍廣告電視的時候當當群演。加上這些陰魂都在陰曹司正式登記過,身家比原本陽間的各種非法野鬼要青白得多,倘若陰曹司部門批準鬼口留陽的時候能順便把這些無所事事的勞動力介紹到太倉宗來,工資低又無需提供宿舍,簡直是為宗門節(jié)約開支的好幫手。
黑無常也覺得這計劃可行,既能解決太倉宗招工難的問題,又能為陰曹司解決稅收和勞動力剩余的壓力。不過這畢竟不是小事兒,陰曹司跟陽間來往不多,公務員們更加沒有跟私企合作的經(jīng)驗,想讓同事們順利接受這個提案,前期的鋪墊必不可少。
至少得讓陰曹司看到在太倉宗的管理下陽間的鬼口們生活都在欣欣向榮才行。
結(jié)果眼看著年底的考核時間將近,就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候,京城本地的鬼口出來掉鏈子了,衛(wèi)西真叫個氣不打一處來。
特殊時期,頂風作案,求饒也沒有用,衛(wèi)西鐵面無私地將電話撥給了申叔,讓自家人事部經(jīng)理帶著保安來支援。
那團怨氣被他一番詰問,加上對各種職稱名詞不甚了解,正一頭霧水,只覺得這個盟友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樣對自己熱情。此時冷不丁感覺他手機里有熟悉的鬼氣飄出,也是盟友的氣味,內(nèi)心方才一喜,還詢問出來的申叔:“你也是來幫助我們的?”
申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指揮清朝陰兵保安將怨氣身后的魂魄們給鎖了,還問衛(wèi)西:“掌門,把它們送城隍司還是土地司???”
衛(wèi)西想了想幾家兄弟單位的地址:“送城西土地司去?!?
一群垂頭喪氣的陰魂們這就被身強體壯的清朝保安扭送走了。
怨氣看著它們離開:“???”
咋回事這是?
走得慢的陰魂有些居然還回頭怨恨地瞪視它:“真是信了你的邪,還以為能做什么大事業(yè)呢,結(jié)果居然直接跑事業(yè)單位門口來嚷嚷推翻政府。明明只差十二年就能投胎……嗨呀!真是氣死我了!”
小弟們盡數(shù)不見,那怨氣怔怔的,隨即意識到了什么,勃然大怒地看向衛(wèi)西:“你!身為我們的盟友,居然在這種時候背叛了我們!”
衛(wèi)西嗅著它身上的氣味,既想嘗一口又擔心二徒弟看見了多想,聽到對方喊自己一口一個盟友的,不由皺起眉頭:“我又不認識你,怎么會是你的盟友?”
怨氣看著這個渾身散發(fā)出兇獸氣息的盟友說出這話,雙眼錯愕瞪大,但還沒開口,一旁已經(jīng)抽過來一記鞭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朔宗帶著寧天的幾個瑞獸上前困住了它,冷冷道:“你可以閉嘴了?!?
那怨氣被弒神鞭抽得倒飛在一株大樹上,想要消散,偏偏被朔宗一指凝住,只能像擁有了肉身一樣跟他們打斗起來。
衛(wèi)西也沒去想對方剛才想說什么,看著滿地打滾的它,舔了舔嘴唇,終于忍不住詢問二徒弟:“闕兒……”
徒弟擋在他面前,徹底隔開了衛(wèi)西和怨氣的接觸,嗯了一聲。
衛(wèi)西猶豫道:“我不趴在它身上啃,身上也絕不留它的氣味?!?
徒弟:“?”
衛(wèi)西:“這樣的話,可以吃它嗎?”
徒弟:“……”
院子里的衛(wèi)天頤看不到申叔和剛才離開的那群陰魂,只覺得前方似乎僵持了一會兒就忽然打斗了起來,只當怨氣是個活人,剛才一腦子對“天道”和“世界末日”這樣的非自然恐懼終于消減了一些,痛快地在一旁鼓勁兒:“好!好!你們揍他丫的!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報警!”
那怨氣怨恨地瞪向他:“人類……”
衛(wèi)天頤:“神經(jīng)??!說的跟你不是人一樣!”
話音剛落,就見自家大兒子的小徒弟欺身上前,伸手抓住對方胳膊,猛然一拔。
將對方的胳膊整個拔了下來!?。?!
衛(wèi)天頤頭腦一懵,拿在手上的手機當即掉在了地上,這打得有點過頭了吧???警察來了要怎么說?
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卻在此時出現(xiàn)了。
那被扯掉胳膊的人傷口竟然半點血色也不見,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只是憤怒地仰天咆哮了一聲,動作絲毫不受影響!
扯走對方胳膊的大兒子的徒弟回首就將那條斷臂遞給了大兒子,沉聲道:“吃吧?!?
這畫面簡直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大兒子他居然真的低頭咬了下去!
他吃人了!?。。?
不對?。?!那個好像不是人?。。。?
“啊啊啊啊啊?。?!”衛(wèi)天頤踉蹌幾步,頭腦一片混亂,在兒子吃人和被吃的好像不是人之間徘徊,簡直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想什么,下意識開口制止,“混賬東西?。?!你給我住嘴啊啊啊啊?。。。。?!”
衛(wèi)西得到徒弟的投喂,心里正美,加上積存了上萬年的怨氣味道確實不錯,有種烈酒般醇厚的芳香,聽到衛(wèi)天頤的喊聲,就回頭看了對方一眼。
這雖然不是自己的徒弟,但也是門人……
衛(wèi)西這么想著,就大方了起來,朝對方招手:“天頤,你也要嘗嘗嗎?”
衛(wèi)天頤盯著他,雙眼翻白,喉嚨發(fā)出赫赫的響動,根本說不出話來。
此時就見那個被圍毆的斷臂男似乎支撐不住了,瘋狂地大笑了起來:“你們這群天道的走狗,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消失嗎!???別做夢了!??!天道封鎖上萬年的怨氣,怎么可能只我這么一點?。?!看著吧!我消失了!還有更多的在等待你們??!”
朔宗一鞭子束住了它的喉嚨,將它一把抽過:“你們還做了什么?”
怨氣抓著弒神鞭,接觸到鞭身的部位宛如被腐蝕了一般不斷消散,臉上卻始終帶著詭異的笑容:“知道嗎?我們找到了阿修羅界的入口!千萬年不曾面世,連佛陀都尋找不到的魔界入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時候裂隙打開,成千上萬的魔羅從魔界來到人間,自然會成為我們最強大的盟友?。?!”
朔宗:“……”
一眾瑞獸們:“……”
衛(wèi)天頤見識到它身體不斷消失又凝聚這詭異的一幕,又聽到它聲嘶力竭地一口一個魔界,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可接受的范圍,世界觀瀕臨崩潰,搖著頭一邊倒退一邊喃喃自語:“放屁,什么狗屁魔界,什么狗屁裂隙,我才不聽你放屁……”
話音未落,后背忽然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同時腦后傳來哎喲一聲。
這聲音還挺耳熟的。
衛(wèi)天頤頭腦空白,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頭去。
徑直對上了半空中團結(jié)義的腦袋。
空氣中一道細微的裂縫,團結(jié)義的頭憑空從裂縫里鉆出來,高度問題,正撞在了他的后腦勺上,此時一邊伸手摸著額頭一邊抱怨:“誰阿這是。走路也不知道看看。”
不過意識到撞到自己的是衛(wèi)天頤后他表情立刻變熱情了:“哎呀是你啊衛(wèi)總,在這練倒步健身吶?”
衛(wèi)天頤:“……”
團結(jié)義瞪大雙眼:“衛(wèi)總你咋了衛(wèi)總!”
他手忙腳亂地從裂隙里跨出來,抬手撈住了正軟軟朝地面倒去的衛(wèi)天頤,就見衛(wèi)天頤死死地盯著自己,嘴唇不斷抖動,跟噎著了似的。
“衛(wèi)總你低血糖???”團結(jié)義有事要做,也不敢折騰他,順手拖了條給客人坐的椅子把他提上去安置好,“那您在這先歇著,我有點事找我?guī)煾福粫涸龠^來看您哈?!?
衛(wèi)天頤看著他的背影急促喘息。
就見團結(jié)義徑直朝著衛(wèi)西走去,邊走邊抱怨:“哎喲師父,我跟您說我差點給氣死,剛才不知道哪兒來了個家伙到王都拉大家出來造反,還打了兩個來新城拉電話線的基建隊員。您說新城的人正等著電話用呢,誰跟他出去添亂啊。加上他這把人一打,工程進度不知道得拖延多久,新城的人就挺生氣的,誰知道那人罵罵咧咧嘴巴還不干凈,煩惱魔就帶著新城的魔羅跟他打起來了,這會兒打得烏煙瘴氣,樹都給拔掉了兩棵,我勸架都勸不住,看得心煩,干脆出來躲一躲?!?
瑞獸們:“……”
瑞獸們沉默地看著這對師徒,夏守仁頹喪地蹲在地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真的好有用……”
團結(jié)義定睛看到被自家?guī)煹苡帽拮渔i喉的怨氣,嚇一跳:“這誰啊這是?”
怨氣嗅到濃濃的魔氣,怔怔地看著他,這是自己的盟友嗎?
衛(wèi)西吃完那條胳膊,舔了舔嘴唇,朝團結(jié)義道:“跟去你那的是一伙的?!?
團結(jié)義表情一下嚴肅了。
衛(wèi)西轉(zhuǎn)向怨氣:“你剛剛說你們找到了魔界的入口?是哪一個?”
怨氣:“?????”
這是什么問題?阿修羅界幾千上萬年來都神秘莫測,連神佛都找不到進入的方式,難不成入口有很多?
它怔怔地回答:“我,我不知道,那入口十分隱蔽,很小,難以被察覺,附近有許多巨大的圓箱……”
“哦,你們找到的應該是天然氣集團新建倉庫的那個。”衛(wèi)西一聽就反應了過來,朝它道,“裂隙很小么?嘖,看來是把守的魔羅又曠工了。”
阿修羅界自從開始跟人間政府做原油貿(mào)易,為了方便兩界交通運輸和發(fā)展基建,衛(wèi)西就帶著團結(jié)義在許多相關(guān)生產(chǎn)單位開了入口供應人車通行。說起來那入口還很有些麻煩,由于魔界的裂隙只有在魔界誕生的魔羅才能撕開,連墮了魔的風伯雨師這樣的星宿都做不到,因此裂隙位置需要始終有兩位以上的魔羅把守,以防止它自動愈合,影響車輛通行。
衛(wèi)西朝著團結(jié)義道:“結(jié)義,你聽到了嗎?阿修羅界太懶散了!沒文化不事生產(chǎn)做不了高難度的工作也就算了,怎么連看個大門這樣的工作都不肯好好做。咱們公司別的員工什么時候這樣過?”
團結(jié)義凝重道:“沒錯師父,是該給他們一些危機感了。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在跟基建隊的負責人計劃,怎么用電波模擬魔力生產(chǎn)能二十四小時維持魔界縫隙開放狀態(tài)的設備,爭取早日用自動化工具取代人工。也好把他們趕去上學?!?
遙遠的魔界,許多正在打架的魔羅們忽然無端地打了個哆嗦。
衛(wèi)西一說這個就來了興致:“也可以將我們公司現(xiàn)有的嘉獎制度帶過去,鼓勵他們來人間工作,那么多的勞動力,放著不用太可惜了,雖然長得丑,進不了娛樂圈,可總能有別的活兒適合他們做。”
師徒倆旁若無人地討論了起來,直到原地還在被朔宗鎖喉的怨氣真正怨氣沖天地開口:“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的?”
夏守仁忍不住道:“我也好奇很久了?!?
衛(wèi)西才想起他來:“你還在啊?!?
怨氣:“……”
我能去哪兒啊我!
衛(wèi)西看著他缺了一邊胳膊的身體,確認對方可以吃后,打量的眼神了就變了。
那團怨氣看看團結(jié)義又看看他,慘笑了一聲:“為什么,我們明明同受天道轄制打壓,現(xiàn)在終于能有顛覆它的機會,你們卻選擇做它的走狗!”
衛(wèi)西沒太聽懂,但大概也知道對方是在不滿自己去修復天道,嘆了口氣:“主要是鉆戒太貴了?!?
雖然二徒弟說不要戒指,可團結(jié)義說了,戒指在人間的婚禮上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別人都有,憑什么自家闕兒沒有呢?他還是想給闕兒買上一個的。加上婚禮的其他花銷,那天路上碰上的新人光婚車就十幾輛,太倉宗現(xiàn)在卻連一輛車都沒有……希望這次修復天道相關(guān)單位能多給些酬勞才好。
怨氣:“?”
團結(jié)義倒是有點心動,問怨氣道:“你們到底想干嘛?”
剛才找進魔界的那團怨氣挺厲害的,能在煩惱魔和好幾個魔羅跟前打個不相上下,這實力,要是能合作的話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怨氣窺見他的表情,立刻大喜:“當然是顛覆這無趣的世界!為非作歹!及時行樂!”
跟阿修羅一樣一樣的!
團結(jié)義在它期待的眼神里露出一個沒話談的表情:“那還是算了,世界挺有趣的啊,魔界馬上要通電話線,再過段時間還能拉光纖上網(wǎng),顛覆它干嘛。”
怨氣完全聽不懂,但大概知道這是不跟自己一起干的意思,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果然立刻開始人身攻擊:“堂堂阿修羅界竟然軟弱至此!一群懦夫!不敢跟天道對抗!連妖族都比你們……”
夏守仁大驚著打斷了它:“京城里有妖族?!”
什么時候聚集起來的?!寧天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怨氣看他忌憚,桀桀地笑出聲來:“這人間王都,我們的盟友可比你們想象的要多……”
夏守仁心臟一縮,此時忽然聽一旁傳來聲音——
“妖族?”團結(jié)義看了衛(wèi)西一眼,“他說的是野豬精他們?”
夏守仁:“?”
怨氣:“?”
衛(wèi)西聽到大徒弟的話,掏出手機點出了野豬精的微信,撥了個視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出現(xiàn)在對面的卻是狗蛋,背景聲音有些混亂,衛(wèi)西隱約看到有什么大件兒的東西摔打在了地上,皺眉問狗蛋:“你們那邊出事兒了?”
小野狗精委屈地哽咽:“老板!我正想找你呢!邱總安排我們來試鏡,結(jié)果好好化著妝忽然有人來搗亂,要拉我們?nèi)e的地方。這部電影可是始于集團和高勝傳媒投資的,男主角是大影帝羅定公司里新簽的當紅巨星,劇本也好,投資到位,上映肯定要火的,邱總好容易才給我們爭取到的機會,那么難得……”
夏守仁掃了眼屏幕里垂頭喪氣的美少年:“……這是……?”
衛(wèi)西:“野狗精,田園犬?!?
狗蛋看見夏守仁湊過來,還怯生生地說了句:“你好?!?
衛(wèi)西問:“野豬精呢?”
視頻那頭忽然傳來一聲爆裂的——“艸你媽,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
狗蛋轉(zhuǎn)成后視鏡頭,拍給衛(wèi)西看,野豬精還有黃鼠狼幾個精怪正同一道模糊的人影打得不可開交。
狗蛋:“這人太煩了,拉拉扯扯還把豬哥好不容易吹好的發(fā)型弄亂了,豬哥一生氣,就跟他打起來了?!?
野狗精說完,忙不迭的解釋:“老板你別怪豬哥,這事兒肯定有預謀。豬哥最近比較火,圈里有個同期的藝人被他搶了風頭,臺上臺下的就老跟他過不去,我們都覺得這人肯定是那個藝人派來搗亂的!太卑鄙了!”
此時才忽然想起什么,驚慌地沖上去幫著一起拉扯那人影:“你說!你是不是把狗仔也帶來了!狗仔躲在哪里偷拍??!你讓他出來??!”
正跟他們扭打的那團怨氣:“??”
視頻外頭的所有人:“……”
野狗精焦急之下,一副快哭的表情:“老板!完蛋了!萬一打架過程被狗仔拍到怎么辦!娛樂圈的狗仔可厲害了??!肯定會全網(wǎng)狂黑??!”
衛(wèi)西安撫他:“沒事,這個可以隨便打,被拍到出了事兒我給你們兜著?!?
化妝間里的妖精們:“老板怎么那么好?。。?!”
衛(wèi)西于是就在野狗精感動的眼神里掛斷了視頻。
夏守仁:“……你……”
衛(wèi)西:“怎么?”
夏守仁看了他一會兒,心情很復雜,卑微地湊到了好友的身邊反?。骸拔义e了,我不應該小看這頭兇獸,這哪是沒用,簡直一個頂倆。”
朔宗沉靜地轉(zhuǎn)向他:“他是瑞獸。”
夏守仁瘋狂點頭:“瑞瑞瑞瑞,這比我都瑞呢?!?
怨氣終于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一個盟友都找不到了,死死地盯著衛(wèi)西,徹底陷入了瘋狂:“你這個叛徒!?。∥乙獨⒘四悖。。 ?
朔宗一緊鞭子,冷下臉來扼住它的喉嚨:“找死?!?
衛(wèi)西也對他大放的厥詞報以冷笑:“不自量力,誰殺誰還不一定?!?
他看向徒弟:“闕兒?”
二徒弟十分默契,且通情達理,干脆利落地同意道:“可以?!?
衛(wèi)西得到許可,迅雷不及掩耳地朝怨氣撲了過去,跟徒弟兩兩配合,一個開打一個開吃。
顧慮到徒弟的感受,衛(wèi)西這次還是斯文了一點,沒有直接上嘴咬,而是兇狠地一把將怨氣的半張臉撕了下來。
怨氣起得長嘯:“啊啊啊?。?!”
衛(wèi)西吃得卻高興極了,還把撕下來的怨氣遞到二徒弟嘴邊:“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