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自己母親溫柔的懷抱中,淚流滿面。
他的驕傲在死亡面前,不堪一擊。
“我曾經(jīng)離幸福那么近,可我不小心打碎了,我該怎么辦?”葉天宇問許諾,他該怎么辦怎么辦?
葉寧遠蹙眉檢查溫靜身上的傷口,突然問葉天宇,“你打了她多少槍?”
葉天宇呆住了,想起那一幕,臉上又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竟然打不出話來,他打了溫靜四槍,他在他最愛的女人身上留下了四槍。
葉寧遠眉心一擰,掀開溫靜的裙子,葉天宇驟然站起來,沖過去一把推開葉寧遠,“你干什么?”
他匆忙把溫靜的裙子拉下來。
這是連衣裙,衣服拉起來,溫靜便是半裸在葉寧遠面前,葉天宇紅了眼睛,憤怒地看著葉寧遠,仿佛他褻瀆了他的女神。
葉寧遠一個防備不及被他推開,他站穩(wěn),危險地瞇起眼睛,許諾擔心地看著他,使眼色示意他別和孩子一般計較,孩子?葉寧遠冷哼。
“天宇,我原諒你今天的失態(tài),再敢沖撞我一次,你試試看!”他轉(zhuǎn)頭對許諾說,“諾諾,去把醫(yī)生叫來?!?
“怎么回事?”
葉寧遠冷笑,“她身上傷痕累累,小腹這一槍直接傷到胰臟,大腿也有一槍,我就不信她長了翅膀,還有命活著爬上瞭望塔?!?
葉天宇震驚地睜大眼睛,“什么意思?”
“我要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溫靜!”葉寧遠冷笑說,“如果是,你身邊仍然有內(nèi)鬼,如果不是,那她是誰,真正的溫靜哪兒去了?”
葉天宇眼眸中閃爍出一股卑微的期盼來,突然跪在溫靜的尸體旁邊,細細端詳著她的身體,許諾出去喊醫(yī)生,葉天宇小心翼翼地扳動溫靜的頭,查看她的耳后,溫靜耳后有一個血淚般的痣,很是隱蔽,她的長發(fā)總是把這顆痣給遮掩,極少有人看見,葉天宇能看見那是以為他調(diào)戲溫靜已久。
這又是她的敏感帶,葉天宇最喜歡吻她的耳朵后面,這里的痣美麗動人,是他最喜歡親吻的地方,他對這個部位的執(zhí)著僅限于溫靜的唇。
她的耳后,有一顆紅痣,是他所熟悉的血淚痣,一模一樣,是他的溫靜,葉天宇剛涌上來的希望又瞬間被覆滅了,他摸著溫靜的臉,聲音沙啞至極,“這怎么可能是動過刀的臉?!?
若是有人整容成溫靜的模樣,撫摸就能摸出來,因為整容出來的臉,和人正常的臉摸起來會有稍微的不同,會更顯得冷銳一些。
溫靜的臉全然沒有這種感覺,只是屬于溫靜的溫潤,他所熟悉的觸感。
這不是他的溫靜,又會是誰?
葉寧遠看著他,沉聲問,“你想過沒有,她怎么上了瞭望塔?”
瞭望塔高三十多米,沒有電梯,里面全部是臺階,溫靜剛從手術(shù)室出來,為什么就能爬上這么高的地方,她的身上有那么多彈傷,胰臟和大腿的槍傷足夠讓她失去力量,她走出地下都困難,更別說在雷風(fēng)暴雨中走上瞭望塔。
這個問題,葉天宇從未想過,為什么她會走上去?
是決心赴死,所以她有了力量,突然爬上去?葉寧遠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沉聲說,“人是有血有肉的動物,人的潛力也是有限的,以她的情況不可能爬的上去,除非有人帶她上去?為什么有人帶她上去,是想謀殺她,還是想毀了你?想過嗎?”
溫靜死在他面前,他的世界已然坍塌,他怎么有心思琢磨這么多問題,如今聽葉寧遠提起來,他才覺得事情不對勁,溫靜到底怎么上去的?
“地下有激ankong嗎?”
葉天宇說,“只有情報室,過道中并沒有,出事后,我把激ankong保全都換過,除了情報室,其他地方還沒來得及裝上去”
葉寧遠沉默了,兩名醫(yī)生隨著許諾進來,葉寧遠沉聲吩咐,“拿她的血液去驗,看看她是不是溫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