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會好起來的?！?

“我聽到姐說了，我的腿可能要截肢。”

“我把我腿給你。”墨遙說，他溫柔地摸著他的臉，“別說喪氣話好嗎？傷口感染不嚴(yán)重，控制得很好，不會有事的?！?

墨小白沒說話，他比在牢房的時候乖順多了，墨遙一時也不知道，小白在牢房里的反應(yīng)是他真的不想他救，還是只是他的錯覺。

墨小白沒說，他也沒問，關(guān)于那段日子，他沒問過小白一句話。

“累了吧，多睡一會兒?！蹦b說，墨小白抓過他的手，小白的手沒什么力氣，墨遙主動把手放在他手心里，墨小白說，“哥以后別打我行嗎？”

墨遙眼睛刺痛起來，下巴抵在他頭頂，幾乎落下眼淚，那揪疼的心臟沒完沒了地折磨他，“好，不打你，哥不打你，永遠(yuǎn)不會打你?！?

“你說過不打我的，你還是打了?！?

“哥錯了，以后再不會了?！蹦b說，無雙蹙眉，心想著小白有點不對勁，這么多天下來，他沒有一天和如今這樣平靜?？伤粫r又說不上來，那怪異的感覺是什么。

“我再不會了，再不會了。”墨遙喃喃自語，墨小白指尖觸碰著他的手心，微微地笑起來，“那我原諒你了?！?

“小白？”墨遙驚訝地看著他，墨小白沒有看他，只是重復(fù)地說一句話，“我原諒你了，我不怪你了。”

“不要原諒我，永遠(yuǎn)不要，就這么恨著我，沒關(guān)系的，盡情地恨，哥永遠(yuǎn)愛你。”哪怕你恨我，墨遙似乎再不避忌這個字，更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表達自己的愛，他說不清渴望小白給他什么反應(yīng)，或者是他又希望得到什么反應(yīng)，他只是想要把自己滿腔的愛都告訴他。

墨小白搖搖頭，“不，我原諒你了。”

墨遙吻著他的頭發(fā)，墨小白在他懷里靜了半晌，墨遙感覺到他的肌肉在扭曲，身子在顫抖，以為他毒癮又發(fā)作了，墨小白卻搖頭，只是說冷，墨遙把他抱緊，若是能生火，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生火，暖和小白的身子。

他揉搓著他的手臂，摩擦起熱，“好點了嗎？”

墨小白沒回答，墨遙想拿過一件厚衣服給他蓋上，墨小白搖頭，“你就這么抱著我，讓我待一會兒?！?

墨遙點頭，緊緊地抱著他，若是換成以往，墨遙早就察覺到小白不對勁，可小白已經(jīng)昏沉很久了，出來后除了發(fā)狂就沒和墨遙好好地說過一句話，此刻他的聲音哪怕沙啞難聽，聽在墨遙耳朵里也是天籟。

“我是不是很任性？”墨小白問墨遙，“你有沒有煩過我我要聽真話?！?

“沒有！”

“真的？”

“真的?！蹦b說，和他十指交纏，“我怎么可能會煩你，你很任性，也很自私，可如果你不任性，不自私就不是小白了，我有時候被你惹得很傷心，有時候又很痛苦，可都沒有你給我的快樂多，真的，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你在書房陪我的時候，我寧愿時間就這么停止，寧愿你就這樣陪我到老都可以。我怎么會煩你呢，永遠(yuǎn)不會?！?

墨小白似乎很開心，“我在牢房的時候，很恨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