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仍舊是燈火通明,他有些習(xí)慣了,以前他一人回來的時候,這兒總是冷冰冰,黑乎乎的,總算是燈火通明了,他晚上有時候陪著老大散步回來,心里美滋滋的。
他進(jìn)了門,去廚房關(guān)了火,走過客廳剛要出去,突然聽到樓上有一聲清脆的聲響,像是什么東西被打碎了一般,墨小白慌忙拔腿上樓,迫不及待地沖上臥室,剛一進(jìn)去就看見老大的手上滿是滾燙的粥,碗被他掀開摔出去,他正困難地想要下床,眉宇全是汗水。
“老大!”墨小白驚訝地喊了一聲,狂奔過去,他隨便拿過被子拭去老大手背上的粥,這粥是滾燙的,全是覆在他墨遙手上,他手背被燙得一片通紅,幾乎要腫起來了。墨小白慌忙去樓下拿來冰袋來敷,心疼地壓在老大的手背上,他忍不住指責(zé),“怎么回事,怎么燙傷了?”
墨遙似乎真的很驚訝,為什么他會折回來,不過也是一閃而過的情緒,他淡淡說,“沒端穩(wěn),太燙了,跌落了?!?
墨小白又氣又苦,沒端穩(wěn)把自己弄成這樣,真是該死的。
這覆蓋上去和滾燙的開水燙著其實沒兩樣,甚至是更嚴(yán)重的,可以粥都粘著皮膚,溫度更高。
“疼不疼?”他問,十分擔(dān)心地問。
墨遙毫無壓力地回答,“不疼?!?
墨小白在一旁嘮叨著,墨遙突然睜開眼睛,“你真啰嗦?!?
墨小白氣結(jié),他啰嗦,他這是為了誰啊。算了,不和他一般計較,對待病人要寬容,耐心,嗯,耐心。他在心中握了握拳,重重地點頭。
墨遙閉著眼睛,墨小白是聰明人,他怕小白看出端倪來,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犯賤了。
這粥是他故意打翻的,他哪怕是病了,可也不會聽不出樓下的動靜,他知道小白走了,又回來了,所以他打翻了這碗粥,讓滾燙的粥覆蓋在只記得手背上,故意覆蓋到小白上來才也抹去,因為這樣,灼痛就更厲害,就更逼真。
他真是有點犯賤了,竟然用苦肉計讓小白留下來。
這多悲哀,哦,能不能把人留下來,還是一個問題呢,他處理好他的傷痛就會走了吧,他費盡心思,打翻了粥燙傷自己又為了什么,就為了證明自己多重要,比那女人重要,小白會為了他留下來。
墨遙冷笑,他很想反駁,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燙傷了自己又如何,小白還是會走的,在小白心里,那人比他重要得多了,一個dianhua就把他召過去了,而他呢,卻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才能讓他停留十幾分鐘。
墨遙深深地覺得,人生到這地步,可真沒什么意思,可他為何還是覺得,他是樂意如此做,哪怕多停留十幾分鐘,他也是愿意這樣做的。
小白啊,小白,你真是我的心病,是我的毒藥。
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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