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嫁給我?”
——做我的妻子?
問題很簡單,明快而沒有歧義,哪怕是魅煙行也瞬間能夠聽懂。
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又做了個美夢。
畢竟這個傻狍子,作為圣域的神將,又有日曜齋的那層身份,怎可能隨便娶一個北疆魔女?
雖然無數(shù)次期待過,竹空君問出這句話,但當竹空君真的問出時,魅煙行還是瞬間慌張了起來。
“嫁、嫁……”
她很想連連點頭,但又想到了女子總歸要矜持些,便止住了應承,慌亂改口。
“嫁還是不嫁,這是個問、問題,你總得好好讓我考慮考慮?!?
魅煙行的語間,竟是有些小結巴。
此時此刻,她的心跳就像是亂舞的小鹿,簡直在瞎跳,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擔心被竹空君看出來,只得低著頭,揉捏著自己的袖角。
直到許久后,魅煙行思考了很多,方才又問了一句話。
“但無緣無故的,你怎么忽然問這種問題,按理不應該……”
這次,沒待魅煙行說完話。
竹空君便起了身子,靠近了魅煙行。
不由分說的的伸出手,霸道的將她摟在了懷里,輕輕的將頭壓了下去。
一如既往的香甜味道,而且更美味了許多。
魅煙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滿是慌亂與手足無措的情緒,她哪里能想到,這傻狍子竟然有勇氣強吻她!
還伸舌頭!
還用舌頭欺負她的舌頭!
這一刻,魅煙行的腦子像是炸了鍋,哪怕曾經(jīng)設想過無數(shù)次,此刻的畫面,但當事情真的發(fā)生時,卻還是嗡嗡亂響。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她幽幽推開了竹空君。
如九月山桃的嫵媚臉頰,多了些動情的意味,更添了些幸福與甜蜜,但依舊沒有立即同意。
她輕輕哼了兩聲。
“你就不怕娶了我,會受到圣域責罰?”她明知故問道。
竹空君頓了頓,回答簡單直接:“這是你與我的事情,和立場無關,哪怕有關,我也不在乎。”
他的目光灼灼,下之意非常清楚。
只在乎她。
隨之,竹空君做了一件很大膽的,且以前就很想做的事情,光明正大的將魅煙行摟在了懷里。
既不是抱傷者一般,也不是旁的,而是真正的,像是道侶一般的相擁與摟抱,將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像是一只柔軟的天鵝,暖呼呼的,傻乎乎的,總感覺一用力,就會抱疼她,偏偏他很想用力,將她抱在懷里一輩子。
房間內,驀然安靜。
魅煙行張大了嘴,眼眸中也是難以置信的情緒,但沒什么抗拒的念頭,只是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
似擔心這傻狍子以為她在拒絕,會放開她,掙扎兩下后,她沒敢在掙扎第三下。
“你、你胡鬧些什么?我還沒同意呢!”她的聲音略高,但明顯軟綿綿的,沒什么威懾力。
竹空君則是靜靜的笑了笑。
“我先練習一下,不然等你回頭答應了我,在抱你就不會顯的太生疏,咱們能省不少時間。”
聽到竹空君這‘很有道理’的忽悠,此刻頭腦本就嗡嗡作響,已然不夠用的魅煙行,竟也沒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也對哦?!彼龝灪鹾醯恼f道。
正當她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竹空君又吻了上來,簡直放肆!
怎么重傷了一場,人就變的這么大膽了?
難不成從鬼門關回來的家伙,性子都會大變一些嗎?
——雖然她不討厭就是了。
不過真是個笨家伙,只知道用嘴親,戲本子里那些俠士,在親吻俠女的時候,雙手也從來不會閑下來呢~
“等、等等,你手別亂摸呀……”
……
……
有時候很多事情,只差挑明,比如現(xiàn)在竹空君與魅煙行之間的關系。
竹空君已經(jīng)相當明確,魅煙行就是他的未婚妻,只是后者至今還沒點頭,總是在猶豫。
就連魅煙行自己都不清楚,她在猶豫些什么。
按理她心中其實是迫不及待點頭的,所以這兩日,也默許了竹空君許多過分的小動作。
——大抵還是當年那個年輕的他,太過耀眼,而她只是一個凡人中的流民小姑娘。
大概是有些自卑吧。
兩人本應是云泥的差別,終與百年,也不應會有什么交集。
誰曾想世事無常,變化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好在這一次,對于魅煙行而,是好的變化。
至于雙方的立場問題,魅煙行倒是不做任何擔心。
天塌下來,還有那位凡塵陛下和尊主姐姐頂著,哪里輪得到他們這種小蝦米。
不過念及此,魅煙行又想起來那件事兒,不由得微瞇起眼睛,想問竹空君兩句話。
“喂,我有話與你說?!?
魅煙行正悠悠的躺在床上,閑適而懶散,簡直被伺候的像是坐月子。
這兩日,她感覺家庭地位,瞬間到了巔峰!
正給魅煙行洗好水果,將葡萄與荔枝剝好皮,擺好盤的竹空君,即刻過了來,簡直隨叫隨到。
“你終于準備點頭了?”
雖然不點頭也沒什么差別,他這兩日已經(jīng)該親就親,該揉就……
竹空君輕咳兩聲,驅散了腦中旖旎。
話雖如此,總歸還是要定下名分,所以此刻,他的心中竟也略有些欣然與緊張。
“那個……再緩兩天,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魅煙行幽幽道,回答與前兩日沒什么不同,但隨之,她又目光灼灼的看著竹空君,很想確認一件事情。
“先生其實是凡塵陛下對吧?”
聽到此,竹空君露出恰到好處的詫異,眉宇間的驚奇仿佛經(jīng)過千錘百煉。
“你是何時知曉的?”
他仿佛根本不記得,那日凡塵去過泮水側的行營,給‘昏迷’中的他調理傷勢。
見到竹空君的反應,魅煙行還算滿意,眉梢微揚,問了第二個問題。
“那你可知道夫人是誰?”
“夫人還能是誰?不就是先生的妻子,是一名行商的凡女……”竹空君頓了頓,又沉思片刻。
“她好像上次還講過,說不得是某個凡間小國的公主殿下?!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