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龍城碼幫,魏相佐之勇,那是人盡皆知的。放眼碼幫十幾個堂口,不談玩槍這一塊,他絕對是最猛的帶刀坐堂。
身手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往那兒一站時的氣魄,絕對是讓程剛等人有些膽寒的。
徐虎的人,長清的人,包括薛家的人,以及龍口區(qū)的人,都全力在抓魏相佐,這個節(jié)骨眼,有幾個人敢自己一個人回來?而且還是在港內露面?!
就這個魄力,那是程剛這種精于算計的人具備的嗎?是普通馬仔的具備的嗎?!
魏相佐邁步上前,直奔程剛而去。
徐虎的兄弟相互對視了一眼,四人拿著刀,其余人抄起板凳,咬著牙吼道:“干他!”
七個人一擁而上,屋內響起了霹靂乓啷的聲響。
而被眾人保護的程剛,在恢復行動能力后只慌張地后退,根本連上前對抗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太了解魏相佐是什么樣的人了。
另外幾桌散客,包括那兩名醉鬼,全都第一時間起立,掉頭就往外跑。
魏相佐一個人,一把刀,干對方八人,從未往后退一步。
不到兩分鐘后,程剛滿身是血地向門外跑去,屋內躺下了八人,身上全部有至少兩處刀傷。
八人倒在地上哀嚎,捂著傷口,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魏相佐渾身是血,腦袋被開瓢了,腹部有一處長達七八厘米的橫切傷,腿部也挨了兩刀,但卻步伐沉穩(wěn)地向門口追去。
外面下雨,地上十分濕滑,程剛緊張到了極點,慌亂地跑到門口后,一腳踩在水漬上,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魏相佐邁步上前,拎著帶血的刀,走到了程剛身前彎腰,左手按著他的腦袋,終于說了第一句話:“……你跟我一回,我不會把事做絕。以后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給你家里寄一筆錢,直到我死了為止?!?
“大……大哥……你聽我說!”程剛嚇得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一邊掙扎著,一邊在吼著。
“噗嗤!”
魏相佐按著對方的腦袋,一刀捅在程剛的脖子中央,直接將他釘在了門口的木板上。
程剛渾身抽搐,口鼻竄血。
魏相佐緩緩起身,抬頭看向大廳內躺著的徐虎兄弟,話語簡潔地說道:“你們回去告訴徐虎,我回來了,但我不會在背后搞陰招。江湖事江湖了,咱們明著來,要么他躺下,要么我躺下!”
說完,魏相佐轉身便走。
飯店外,小雨灑落,街道上霧氣蒙蒙。
魏相佐沒有跑,只捋著街道向來時路走去。
很快,魏相佐來到了娛樂城門口,血漬呼啦地鉆進了一處帶雨傘的攤位下面。
老板都嚇蒙了,看著魏相佐不知所措。
“有酒嗎?”魏相佐問。
“有……有……!”老板指著推車下方的散裝白回了一句。
魏相佐再次掏出煙盒,低頭抽了一根,放在嘴上點燃,隨即拿起老板烤魷魚用的不銹鋼鏟子,直接插在了噴著火的鐵板下方。
不銹鋼鏟子正被煤氣爐的火焰烘烤,魏相佐從推車下方接了一大杯高度數(shù)散裝白酒,左手撩開衣物,右手拿著白酒,呈流線狀地倒在腹部傷口上,用流動的酒水清洗。
老板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周邊幾個攤鋪的小販,也邁步退了很遠。
魏相佐清洗了兩遍傷口,額頭冒汗地深吸了一口香煙。
烤魷魚的鐵板下方,不銹鋼鏟子已經(jīng)被燒得通紅,魏相佐將其拽出來,用酒水往上潑了一下。
“滋啦啦!”
燒得通紅的不銹鋼鏟子,冒起濃密的霧氣。
魏相佐面無表情地用左手鐐著衣服,右手直接將通紅的鏟子頭,橫著摁在了腹部的傷口上。
一陣滋滋啦啦的燙傷聲,在雨傘下方響著。
魏相佐腹部皮膚被燒得焦灼,黏在了一塊,但血卻不流了,創(chuàng)口也閉合了。
老板臉色煞白地看著他,再次退了一步。
魏相佐將鏟子放在推車上,從兜里掏出幾百塊現(xiàn)金,扔在了小販的錢袋子里,并順手拿了兩個塑料袋,封在腰間,防止傷口沾上雨水。
“謝了?!蔽合嘧魶_著老板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眾人目送他遠去后,誰都沒有報警,只快速收攤離去。
魏相佐認識黑醫(yī),也認識賣藥的,而且福岡和龍口那邊,都有愿意幫他的朋友,但他整死程剛后,卻誰也沒有聯(lián)系,并且也不準備借助朋友的力量躲藏。
徐虎摁著魏相佐的老兄弟,往死里打。
那魏相佐回來就是要殺人的,所以在事情沒落地之前,魏相佐不會連累任何朋友。
為啥沒帶小風他們?為啥非得自己一個人回來?因為跟著他的那些兄弟,每個人的付出都已經(jīng)很多了,魏相佐玩命,不想帶著他們。
魏相佐單騎歸來,就是要告訴閘南那些一直很信他的兄弟,老子沒跑,老子回來了!
一人落地龍城,打亂了雙方原本的布局。
閘南碼幫之爭,也注定將迎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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