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還留有一盞小夜燈,發(fā)出暖橙色的光。
電視關(guān)掉之后,兩人安靜如雞地躺在床上,空氣里稍微透出那么一絲絲詭異,以及一絲絲客廳飄進來的草莓甜香。
其實按理來說,兩人之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瘋狂親親”更是差不多成了大少爺?shù)目陬^禪,三不五時來一句,撩小林老師撩得無比自然。可耍嘴皮子和實際行動之間到底存在天塹鴻溝,就像現(xiàn)在,好不容易滿了十八歲,總算能理直氣壯瘋狂親親時,兩人反而拘謹起來,總覺得這一晚的主題太過明顯,就……不是很好意思。
季星凌用余光瞄了瞄林競,眼見他已經(jīng)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心里立刻想著這也太不可以了,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難道以后回憶起十八歲就是純潔地肩并肩吃草莓嗎?不行的,幼稚嘰嘰的高中生才吃草莓,成年人都是直接種!
想到這里,季星凌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翻身壓了上去。
林競正在胡思亂想,突然就被他毫無前兆地這么來了一遭,一時間也不是很能反應(yīng)得過來。只覺得嘴唇濕漉漉地被咬住,光線昏暗呼吸急促,很有那么一點點意亂情迷的調(diào)調(diào)。
季星凌胡亂親著他,也把自己親出了邪火,伸手就去扯睡衣扣。林競眼睛緊緊閉著,手也抓住他的睡衣,雖然他很想風(fēng)輕云淡一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但這種大場面顯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hold住,至少毫無經(jīng)驗的林哥不行,以至于到后來,他不僅緊張得頭昏,連胃也隱隱作痛,還痛得越來越兇。
只好臉色發(fā)白地叫停:“等一下!”
“怎么了?”季星凌在他耳邊問。
“我能先去個洗手間嗎?”
“……”
季星凌沉默地坐起來。
林競一路狂奔。
八杯涼水加一大盤草莓,怎么聽都不像健康飲食,再加上下午去昆侖雪頂又受了寒,金貴嬌弱的龍血樹幼苗成功又吐又拉,還發(fā)燒了。
季星凌踩著拖鞋翻箱倒柜,找藥燒水敷冰袋,生生把十八歲生日過出了保姆風(fēng)采。
林競覺得非常對不起男朋友:“不然你扶我起來,我覺得我可以?!?
季星凌哭笑不得:“躺好?!?
林競縮回被窩:“不然我回家,你早點睡。”
季星凌看了他一會兒:“你好像不是很想回去的樣子?!?
林競虛偽表示:“沒有,我想回去的,但你難道想遺棄生病可憐的我嗎?”
季星凌用指背蹭蹭他的鼻梁:“睡覺,我陪著你?!?
林競往里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
兩人都不是老老實實睡覺的類型,一個人時能歪七扭八奔上天,躺在一起反而變老實。床頭的小夜燈被擰熄,季星凌把他摟進懷里:“不舒服就叫我。”
“好。”
少兒不宜的內(nèi)容一旦被剔除,小情侶的相處也就自然了很多,又靠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會天。林競記不清自己是幾點睡著的,好像已經(jīng)很晚了,但清晨生物鐘依然準時運作,陽光透進窗簾,林競摸過手機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怎么才六點半?!?
季星凌比他醒得要更早一點,正站在書桌前倒水:“叔叔阿姨幾點回家?”
“他們要去吃早茶,估計得八九點?!绷指偀o精打采挪到浴室,自己拆了把牙刷,“吃不吃小面,我叫外賣。”
“胃不舒服吃什么小面,冰箱里還有三明治和牛奶?!奔拘橇枨们盟哪X袋,“燒剛退回床上躺著,我等會幫你熱?!?
林競懶懶答應(yīng)一句,趴在背上看著男朋友刷牙。季星凌的發(fā)梢有些長,被水沾濕后,又帥氣又性感,可見滿了十八歲果然不一樣,他在他脖頸處一下又一下地親,季星凌被這小雞啄米式的調(diào)情……應(yīng)該是調(diào)情吧,給逗樂了:“別鬧。”
“親一個?!?
季星凌把毛巾丟到一旁,痞痞地把側(cè)臉湊過去。
十八歲的第一天,晨光燦爛,薄荷混著茉莉香。
過完生日后,季星凌跟父母一起去蓬萊探望爺爺奶奶,在那呆了差不多十天?;貋韯偤泌s上林競考試結(jié)束,學(xué)霸小林不負眾望,成績單上一串a(chǎn),就連超瑣碎的《妖怪地理》也順利過線,光榮畢業(yè)。
季明朗親手給他頒發(fā)了妖怪證,銀白色的嶄新植物卡,和季星凌的妖怪證放在一起,林競?cè)鐚嵲u價:“我喜歡你的這張。”
季星凌大大咧咧:“那你幫我收著。”
剛考完試的小林老師秒速拒絕,并且指出你這樣是不對的,妖怪證必須隨身攜帶,否則很容易被人冒名辦理電話卡并惡意欠費、辦理信用卡并惡意透支、虛假設(shè)立公司進行違法犯罪活動、開通多家銀行賬戶進行洗錢等。
季星凌被念到頭暈,伸手把他捏成真可達,行了,閉嘴吧,把我的卡還給我。
隔壁1302,商薇正在給兒子收拾行李,總覺得9塊9包郵的逗貓棒看起來就很不靠譜,于是又準備了許多嬰兒用品,小衣服小褲子小鞋子,送給剛出窩的九尾狐幼崽。
林競被三個出國大箱震住了:“媽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就去三天?!?
“只有這個是你的?!焙拿陌岩粋€小手提袋架上箱子,“剩下的都是禮物?!?